嗣子荣华路(1013)
皇上握紧了拢在袖中的双拳,从鼻尖喷出一股浊气。他当然不敢小看摄政王,但摄政王以为此事就这么结束了吗?
“王爷以为下官得了癔症?没想到下官府上的事儿,王爷倒是知晓地一清二楚啊!”侯培青并不着急,他此刻的神情颇有些意味深长,让摄政王顿时心中一紧,突感事情有些不妙。
“王爷这是想让下官丢官弃甲?现在您的嫌疑最大,所以您这是要铲除异己吗?”
“这怎么说的?本王也是一番好意啊!等侯大人心情稳定一些,再回朝廷也不迟啊!”摄政王扬起了头,微微笑着说道。
“王爷也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您为何要将梁万涛索贿一事爆出,那自然有您的目的了。”
侯培青冷笑了两声,看着面不改色的摄政王,心中恨急。他倒要看看,摄政王到最后是否还能淡定如斯?
“那是因为梁万涛最后不受您控制了,他不愿再依附王爷。随意可授予的功勋和唾手可得的银钱,将他的胃口养大了。与其听命于王爷,倒不如自立为王。”
侯培青扭曲的脸显得有些狰狞,心中冷笑,他还有后手呢!
“怎么办呢?王爷虽贵为摄政王,可若是起了什么心思,那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啊!毕竟这江山姓纪,而非万呐!与其将宝座拱手让人,那倒不如自己来坐。他自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便不将王爷您放在眼里了。可他哪知道?王爷雄韬伟略,怎会被他算计了去?因此,才有了梁万涛索贿一事。王爷,您说下官分析地对不对?”
侯培青嘴角嗪着一抹笑意,然而笑却不达眼底,望着摄政王的眼神更是带着恨意。
众人不禁到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明目张胆议论造反呐!侯培青是真敢说,这可真是个疯子。
摄政王面沉如水,他定定地看了侯培青一眼,过了片刻,才笑着说道:“侯大人这一番推测,很是精彩!然而,这全都是侯大人的臆测。且,还是在你对本王有恨意的基础上,带着恶意的揣测。”
“皇上!难道您也以为,臣干下了此等恶行?”摄政王怒气填胸,看向沉默不语、意向不明的皇上,眼中满是失望。
“侯爱卿,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来,那就当以污蔑朝中同僚之罪论处!”皇上没有回答摄政王的问题,而是一脸严肃地看向侯培青。
“臣手上自然有证据,摄政王是朝中的肱股之臣,臣若是无凭无据,怎敢口出妄言,污蔑朝中同僚呢?”侯培青冷哼了一声,没有充足的证据,他敢贸然行事?
“皇上还记得当时梁万涛伏法时,从他府上搜出的银钱,与他其他官员核查过的数目对不上吗?”
“是!朕记得还差三十多万两!”皇上点头,他对此事记得一清二楚。
“不不!三十万两?那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您知道,臣搜集到的证据,核查出他贪墨的银两到底几何吗?”
侯培青看了一眼摄政王,将其唇瓣紧抿,面色紧绷,便知这位心里有些发慌了。
“果然不止这些吗?到底有多少?”皇上神色凝重,迫不及待地问道。
“一共两千五百多万两!”
侯培青语出惊人,在场之人皆震惊不已。
“两千五百多万两?”皇上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之前的账簿都是假账,臣找到了真的账册,还有其中一部分银子!”侯培青扬了扬眉,看向背脊僵直的摄政王,冷笑不已。
“不但有账簿,还有他勾结官员的真正名单。其中,来往的书信,钱庄的票根俱在!”
“两千五百多万两?那怎么可能?咱们国库一年的增收也没这么多,他梁万涛只是个边关守将,竟然能贪墨这么多银子?”
户部尚书柯启良震惊了,国库一年多少收益,他比谁都清楚。乍听到这个数目,他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柯大人不敢相信吗?然而这就是事实!他私自贩马、贩卖铁器等,其中谋取的暴利,简直令人不敢相信。”侯培青啧啧出声,这么多银子,至今只找到一小部分。
摄政王呼吸一紧,手心微微出汗,眼神也比之前警惕了不少。侯培青怎么可能知道地这么详细,难道他真的拿到了所谓的罪证?可仅凭侯培青,绝对不可能做到。
摄政王猛然将眼神投向皇上,心中骇然。
“然而,那些守卫边关的将士竟然对此事一无所知?到底是不知,还是包庇,又或是同流合污?再怎么小心,总会露出风声吧?为何之前不曾提起半句?就连皇上派去的御史,都从未提过。难怪都闭口不言,原来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