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秦峰主，你真的不能进去。”

秦千水推门而入，莫北风正在穿外袍。

莫北风佯装惊讶：“师尊，你怎么有偷看人洗澡的习惯啊！”

秦千水径直走向前，吓得莫北风直往后退，一直退到床边。秦千水伸出手握住了莫北风的手腕。

“怎么心脉这么乱，你干什么了？”

莫北风还是有些怕他：“我，我没干什么啊，就是洗了个澡而已。”

秦千水不信，莫北风边推他出门边招呼吴刚赶紧回屋边说：“真的没什么事，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师尊你的身体怎么样，需要徒儿做什么吗？”

一直到推进大床房，秦千水停了下来。莫北风推不动，就想出门去找吴刚当挡箭牌。秦千水先一步转过身关上门，然后把莫北风揽到怀里。

莫北风的脑袋正好靠在秦千水耳边，他感觉闻到了淡淡的槐花香。

秦千水要干什么，先礼后兵吗？莫北风完全不敢动，就怕秦千水一个不高兴自己就身受重伤。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为师之前说的话都是吓唬你的，只是为了让你说出真话。”秦千水叹了口气，“为师从来没有想废掉你的修为或是碎了你的肉身。都怪我，习惯了这种审讯方式，吓到你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莫北风感觉自己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他揉了揉眼睛，结果越揉泪水越多，淌到了秦千水肩上。

秦千水生气的时候，冷漠的时候，他是真的很害怕。他害怕那个一直无所不能，守护自己的师尊，有朝一日变成了最讨厌自己的人。他害怕会先被抛弃，所以临到关头自己先跑了。

他更害怕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剧情需要，而秦千水，是被动地给予他温柔。他感激系统给了他新的人生，却不愿窃取别人的人生。

莫北风吸了吸鼻子，抽噎着说：“师尊，你有时候真的很吓人。”

秦千水拍着莫北风的背就像哄小孩一样：“为师知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莫北风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热气，连带拍在他后背的秦千水的手都变得热了很多。

莫北风鼓起勇气，继续道：“而且，我也不是你要救的那个莫北风。”

“为师也知道，到后山的时候，莫北风原先的魂魄已经不在了。”

莫北风有些惊讶，难道……

“本来为师打算离开，但是你突然出现在了他身上。为师很好奇，但一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我靠近。我召出古琴弹起了招魂令，强行抽取了你的魂魄。”

“是剧情的约束，剧情不让你救我！“莫北风像是抓住了什么，之前在系统里剧情加载到一半听到的旋律，竟是秦千水的招魂令。还有先前刚出山洞栽到小溪里时，恍惚有听到系统的警告。

这么说，我就是我！莫北风开心极了，反抱住秦千水，将脑袋在他肩上使劲蹭了蹭。不停地重复着：

“师尊，师尊，师尊……“

秦千水不明白莫北风怎么突然这么高兴，想把手放到莫北风头上。想想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觉得不太合适，又放下了。

“其实这股力量出现了很多次，我做木雕的时候，跟你一起处理寻妖启事任务的时候，还有许昭晴的事情，以及你杀瞿峰的时候。”

秦千水松开怀抱，让莫北风坐下来，看着他红红的双眼很认真地说，

“直到昨天你跟为师说的那段话，为师才终于领悟。所以为师说要感谢你，三界之外，确实有另一番天地。而如今，那股力量对为师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是啊，不存在了，您现在是主角，谁还能拦得住您。

莫北风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师尊，我之前还装疯卖傻恶心您。”

秦千水笑出了声：“你装疯卖傻了？为师以为你就是神经病。”

莫北风又哭又笑：“对啊，我就是个神经病。”

所以师尊，你也不会遵照剧情发展，喜欢我和莫南霜任何一个了是吗？实在是……太好了！我最不擅长应付感情局，尤其还是三角恋。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系统老出bug却检查不出来问题。】

“系统大佬，连你都不知道？”

【这个秦千水不是实验者，却能摆脱剧情束缚，甚至影响了剧名。】

莫北风骇然，这是不是意味着，现在已然不是原剧情的世界了？

“Siri，我是不是任务失败了？”

【系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分析程序启动中。】

“又在跟你的系统对话？”秦千水突然冒出一句，“你跟系统对话的时候会短时间陷入呆滞状态，为师见过好几次了。”

莫北风想起来吴刚的事情，问了秦千水怎么断掉契约，秦千水倒觉得留着日后还有用，就让他留下之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