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影后[古穿今](84)
贺朝桓将车开过来,看见自家艺人这幅模样顿时有些无语,正要让简帆将人扶进来,就看见她俩往不远处的一辆车走去。
他忙打开门下车。
剧组人多,又闹得有些晚,就干脆在酒店多待一夜,因而现下四周只有早春的冷风。
年久失修的路灯闪烁着昏黄的光,散在从车里走出来的男人身上。他面容冷峻,颀长的身影拉出一道巨大的影子,被宋翎踩在脚下。
贺朝桓突然就停住了脚步。
他看见宋翎愣了愣,睁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好似有些委屈地努了努嘴,然后推开简帆摇摇晃晃地投进了男人的怀里,而男人的脸上半是无奈半是疼惜,像是哄孩子一般将人抱起来,在发间落下一个轻吻。
贺朝桓笑了笑,转身上车。
宋翎将脸埋在男人的颈窝,带着酒气和热度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令楚泊年心尖一颤。
这个小姑娘面色酡红,看见自己时弥散的眼神都聚了光,摇晃朝自己走来的样子带了几分天真与恣意,就这么扑进怀里,满心的信赖与依恋。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圆满。
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长发,宋翎就在他怀里蹭了蹭,语气像小孩似的,又软又甜。
“你来啦。”
那声音挠在他的心口上,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涌上一股难耐的悸动,恨不得将整个心都放在她面前。
楚泊年看着她睡熟的小脸,勾起唇角,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咬了咬她的脸颊,低声说道。
“嗯,我们回家。”
第40章 040 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
宋翎醉了之后很乖, 让楚泊年想起带肉包去宠物医院时见过的小奶狗,刚出生,眼睛都没睁开, 乖巧地蜷缩成一团。
她很没有安全感, 但凡他稍微离开一会儿就有些闹脾气,不过也没多大动静, 就是攥着他胸前的衣服, 黏糊糊地说着“不走不走”。楚泊年一颗心像是化在了温水里,笑着用手刮了刮她通红的脸蛋,一路将人抱到了卧室。
小声哄了两句之后,宋翎蹭了蹭他的掌心,这才愿意放开手。
他轻手轻脚地帮人脱掉外套和鞋子, 窸窣间,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楚泊年目光扫过,脸上的表情顿住, 片刻后才将那条手链捡起来。
红绳肉眼可见的旧了, 兽牙上刻的字都没了棱角,摸上去十分圆润。
“我想刻个昭字。”
“嫌我手笨啊,那你来啊!”
“你专心点行不行?手流血了不疼啊?”
“笨蛋……”
他低垂眉眼, 倏地笑了, 摩挲了两下手链,一俯身, 把它戴到了宋翎的皓腕上。
突然之间,楚泊年又想起了上辈子她死前的场景。
两国睦邻,但新帝登基后一直摩擦不断,积怨深了,战争就没停过。他领兵厮杀, 将敌军逼得节节败退,不得已派人来求和。
可他和昭华的关系突然暴露了。
她于皇宫默默无闻了许久,却以这种方式被推倒了万众瞩目的位置。
那日黄沙漫天,昭华双手被捆跪在城墙上,衣服破败,脸上满是血痕,哪有半点公主的待遇。
他攥紧手中的□□,听着城墙上花髯敌将威风凛凛地威胁他。
“圣上说了,他不缺这一个公主。可对武安侯来说,就不同了。”
是啊,他只有这么一个昭华。
他面若寒蝉,眼底却被逼出一丝血红,然后看到昭华蓦然抬头,朝他的方向望了一眼。
一瞬间,他突然就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和打算。
那么远的距离,他来不及阻止,那道绛红的身影就纵身一跃,永远埋在了黄沙里。
楚泊年被心头的痛意收拢了思绪,目光落在床上安稳睡着的姑娘身上,只觉得心里又酸又软。他握住了她的手,于唇边落下一个吻。
失而复得,万幸。
他腕间的兽牙从衣袖中冒出头来,贴在另一个上,如同两只交握的手。
……
姚禄扶着汪穗可回到了家,整个人仿佛萦绕着一团黑气。
他没喝醉,倒不是为了看顾妻子或是不擅饮酒,而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的忌惮。
毕竟这段时间他的“倒霉”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多都信一些玄妙的东西,唯恐避之不及,要不是还得维持一下彼此的脸面,怕是连杀青宴都不会叫他。
他将汪穗可随意扔到床上,发泄似的扯过被子将她整个人都蒙住,觉得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思绪间,兜里的手机发作了起来,他没好气地掏出来,看清上面的名字后又恨恨地给挂了,只是没一会儿那人又打了过来,姚禄憋着一口气,手指划过绿色的按键。
“什么事?”他的语气很不耐烦,听着那头哭哭啼啼的声音,捏了捏眉心道,“我和你说过什么?不要来找汪穗可,我们俩的事和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