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送外卖(116)
从齐府出来,季棉便沉着声往埋骨岭的方向,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跟在她后面。
信上的人分明是哄她来的,她本该不信,只是那香囊她藏得极好,没人见过的,画上却是一丝不差,那东西怕是真在对方手里。
出了城越往前越是凄凉,008有些后悔没劝住人,它抖着声音:【宿主,就是一个香囊,马上就是比赛了,您就不怕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去?】
怕吗?
怕。
可是更怕往后没了念想,决绝的话是自己说的,决绝的事是自己做的,只是痛的人也是自己。
她只是想留一个念想罢了,仅此而已。
她又没有其他奢求。
埋骨岭顾名思义是一座坟头,早年间这周围都是些贫苦小镇,没钱置办丧仪的人家都将来死者用草席一卷直接埋在这里的空地下,如此数十年。
虽说现在是没人埋骨,可是这地方迟迟未整顿,一直荒着,风吹雨刷,黄土一层一层的薄了。至今日,一脚踩下去不知会踩到几块人骨。
即将进入坟圈,一个侍卫拦住她,“季姑娘是我家主人好友,自是我们半个主子,再往前就是危险地界,姑娘还需小心为上,姑娘若是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我替你传音。”
没多久季棉就知道这人的小心为上是什么意思,他盖上斗篷,又命人将季棉带向隐蔽的地方,季棉挣脱不得只能见着这人往前去。
自己本就长的高,这侍卫又是众多里身材较为娇小的一个,戴上斗篷,走路时微微弓着背,看起倒是有几分像。
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中在暗处走着,不知往前走了多久,季棉才见到盈盈火光,一个男人坐在火堆前,借着光芒,能看出他在用一块臂骨挑着火。
那人听见声音,便缓缓抬头。
季棉见过的,市集上的地头蛇刀疤脸,只是脸上又添了一道疤痕,两道疤险些将他的脸分成四份,其中后添的一道狠的几乎将鼻梁分成两节,可见持刀者心思之狠。
刀疤脸撑着一根木杖站起,借着光,季棉才注意到他的脚,竟是断了一只,那废脚像是没了骨头拖在地上。
季棉想到他传音一事,便开口小声说了一句,“东西呢?”
下一刻,这话便从侍卫嘴里说了出来,声音竟也与自己颇为相似,若不是亲耳所闻,季棉都不敢信。
“什么东西?”刀疤脸阴笑一声,“我不过是应人所求,来找你报个私仇。”
话音刚落下,冷不丁四下冒出好几个人,一个个阴沉着脸,即便是离的远,季棉都是一身冷汗。
她紧张的而上冒着汗水,就听耳边一个声音,“周围只有这几个人,姑娘瞧瞧可有了你要找的?”
这声音虽在耳边,却是假扮自己的侍卫发来的,季棉一副不可思议的看向身边的其他侍卫,只见靠她最近的一个伸手指着那人,又收回手转变成竖着大拇指的样子。
其意明了,那人是他们中最强的。
季棉也差点竖起拇指,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观察那几个人,不过她放眼望过去,都是和刀疤脸差不多的人,都是些流氓地痞之态。
上会见就看出来了,刀疤脸是个有勇无谋的。
他身后之人想必就是冯有才了。
“没有。”她轻轻回应一声。
她才闭上嘴,就见周围的侍卫纷纷拔剑,银光在漆黑的夜里尤为夺目。
“留着活口。”她闭上眼睛,也顾不得压着声音了。
闻声,刀疤脸先是愣了一下,不等他看向声音来源,腹上就猛的一个力道,将他整个人都冲出老远。
本是带着惶恐的心理来找东西,可不曾想最后变成了一场围观,一时间季棉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烦。
没多少会,几个侍卫就将人尽数捆了往回路拖,季面糊跟在后还不忘问刀疤脸问题。
刀疤脸吃了瘪,怒目瞪着她,只是一句不说。
不说也无妨,季棉也不急着这一时知道,做不过是送官府压着,由着衙内拷问一番必是能问出些东西,只是没有找到香囊,季棉有些懊恼。
正郁闷着,忽然前面带头的侍卫处发出一阵打斗声,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个白衣身影,正刀光剑影好不热烈。
定睛一看,那身影太过眼熟,季棉也顾不得多想,立马往前冲,“停停停,这是自己人。”
打斗陡然停止,几个侍卫退道一边。
秦朗此番打斗极狠,出招不讲章法,却又漏洞百出,因此脸上臂上都挂着彩。
季棉瞧着心里一搐,也顾不得先前讲过的话,直接大步迈到他面前。
血水顺着袖口滑落下来,染上来红了一整只手。
秦朗将伤手藏在身后,另一只手直接甩上一张纸在季棉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