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艳煞(52)
问了又能怎么样?他有资格奢求更多吗?
宣承弈翻身下地,几乎是狼狈地逃离这个让他觉得耻辱不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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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珧醒来便觉头疼,脑子里一片混沌,记忆只停留在同小师叔和魏济纵情对饮那个画面上,别的什么都记不清楚,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早晨起来不见宣承弈,姬珧还有些奇怪,梳洗过后再回寝居,却又在门口见到了他,他还是昨日的衣服,眼底微红,像是没睡好。
“你去哪了,本宫醒来为什么没看到你?”姬珧语气有几分不悦。
宣承弈看着她:“你不记得了?”
姬珧心头一跳:“什么?”
早就在预料之中,可是亲眼看到她的反应,宣承弈仍旧失望,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毕竟昨夜最后,对他来说十足难堪。
宣承弈别开视线,自嘲一笑:“没什么,不记得最好。”
姬珧皱了皱眉,想要开口问清楚,十二突然出现在身后,姬珧知道他来干什么,马上将宣承弈抛出脑后,回身问他,有些急切:“怎么样?”
十二看了宣承弈一眼,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打断了一个重要对话,可是殿下已经问了,他也不好作答,便道:“邢六郎已经醒了,就在刚刚。”
姬珧闻声一笑:“醒了就好,我还怕小十八下手没个轻重,直接把他打死了。”
十二抿了抿嘴,这话不该他接。
姬珧又道:“七月十六晚上,你把他‘请’到公主府来,莫要惊动旁人。”
十二应下,转身离开。
姬珧一回过身,就看到宣承弈正看着她。
“七月十六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他问。
姬珧听说邢兆平醒来,心情颇好,便赏脸回了他的疑惑:“辞年的生辰。”
听完,宣承弈心上又是一疼。
第25章 你别怕。
姬珧脸上看不出喜怒, 顿了一下, 问他:“你想要说什么?”
她看出他脸上的不自然,宣承弈别开眼睛。
他的确有很多话想说,但昨日都已经说完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明知不可能得到回应, 还是心存幻想,等到她将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时, 他才知道什么叫自欺欺人,什么叫高估自己。
他静静盯着她看了片刻, 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
“殿下怎么知道他的生辰?”
宣承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 仿佛只是不经意间提起。
姬珧越过他往里走,边走边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本宫随意让人去查一查,别说他的生辰八字,连他接生婆的生辰八字都能查到。”
说着, 她脚步一停,扭头瞥着他:“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宣承弈原本背对着她, 闻言心头一震,脊背直挺挺地立起来, 然后陡然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 瞬间将他空滞的思绪填满。
他竟然只因为她随口一问便觉得好欢喜, 可他知道这种欢喜大抵源自他的自作多情, 他不是她第一个放在心尖上的人, 在众多人里也并非最特殊的那一个,今后的绵长岁月里他或许只是她心血来潮时的“顺便”。
顺便这样问上一句。
欢喜过后又是折磨人的失望,宣承弈感觉到心脏泛起细密的疼, 针扎一样。
他转过身, 跟着她一起走进去,伸手为她撩起竹帘,另一只手虚虚护在她身后,神色如常,看不出一点疏漏,他道:“我没有生辰。”
姬珧顺着话问:“怎么会没有生辰?”
宣承弈低垂着眼眸,脸上并没有太多悲伤:“我娘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死了,将我抱回宣府的人也不知我具体的生辰八字。”
姬珧只知他是宣府庶子,生母姓甚名谁皆是不知,但听他说的意思,他的生母或许连小妾都不是,也许只是宣重养在庄子里的外室。
到死都没进宣府的门,说明那女子命也不好,但终归是他的娘亲,再说下去宣承弈恐怕会伤心,姬珧难得为他着想一次,想着这个话题便到此为止,宣承弈却没有想要结束的意思,继续道:“按殿下刚才说的,查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没有什么稀奇,那殿下能查到我的吗?”
姬珧一时间没听出来他这是在挑衅还是在求自己,扶着头顶上的步摇扭头看他,将他打量一番,宣承弈面无表情的脸毫无破绽,甚至也看不清喜怒,姬珧觉得多半是挑衅。
可是自己刚刚才夸下海口,总不好眨眼就打自己脸。
她扬了扬眉:“你这是在求本宫?”
宣承弈骨头硬,姬珧想激一激他,谁知道对面的人没有像平常一样耍脾气,而是掀起眼帘,清冷黑眸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
“是,”他轻道一句,声音又低了半分,“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