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艳煞(283)

作者:越十方

她吻上他炙热的唇,扫过一道道为她而战的伤疤,极尽轻柔地抚过,用手,用唇瓣,宣承弈压抑地低吟一声,放缓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某一刻,他似是再也忍耐不了,搬起她的腿将她压在身下,姬珧将头埋在他脖子一侧,随着时轻时缓的力道,在他耳边说:“你做了那么多,我从未说过要奖励你什么,你说……你想要什么……”

宣承弈低笑一声,心里想着那个答案,可终究没说出来,他不再像从前一样小心翼翼,把未来都赌在她廉价的承诺和真心上,倘若她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自己会有判断,不需要别人逼迫什么。

而他不过是想要无限接近这个结果而已,那需要他自己付出代价。

他扣紧她软若无骨的绿腰,喉咙中一声喘息,满含威胁的话落到她耳边:“我想要你说不出话来,现在。”

姬珧还在想这是个什么奇怪的要求,下一刻,手已不自觉地捂住嘴,跳出的字音从断断续续到气音滚滚,十足的精神都被榨得干干净净。

后来的事就记不清了,但她的确再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丑时初,外面的雨势大了些,风吹芭蕉,滴滴答答的水声溅入泥土,宣承弈给姬珧换了床干净的被子,看了看窗外,视线一从她身上挪开,就变作了冷漠无情的模样。

他披上衣裳走了出去,有些随意地散着衣衫,到了外间,他看到大雨帷幕下的门口,立着一个头戴铁面的人,那人也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倏地抬头看过来。

宣承弈这才系上衣带,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衫,直到每一处都严丝合缝之后,他走过去,看着外面的雨幕,沉声说:“这两年你做的不错,没让她发现你的身份吗?”

哑奴只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却已经布满怒火,他紧紧攥着手心,几乎要攥出血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可是他不能闯进去,不能让里面的人发现,他只能独自忍受着。

宣承弈将袖子往上挽了挽,抬眉巡视了一圈栖云苑的景物,一边道:“我也想过要杀了你,后来觉得让你留着前世的记忆就这样在她身边保护她也没什么不好,所有我们受过的苦,你需得都一一经历了,才明白那是什么滋味,这比一死了之要倍受煎熬。”

哑奴、不,虞弄舟就这样深深看着他,像是要将眼前的人,同两年前的宣三郎,或者记忆里十九做对比,可他挑不出一丝可以重合的地方。

他当年让他装成哑巴监视姬珧,

他如今让他变成哑巴保护姬珧。

只能远远看着……

他不能说话,再多的问题也只能埋在心里,宣承弈瞥了一眼他,然后转移视线,嘴边漾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像是嘲弄:“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会输吗?”

虞弄舟眼神变冷,他无法回答,再多的不甘也不过是显露他的无能罢了。

宣承弈偏偏这时候转过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能困得住你,她能困得住我,可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困得住她,你跟她相识十二年,同床共枕六载,但你不了解她。爱不是束缚,你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式。”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当头将虞弄舟处以斩刑,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当别人跟他说出这个现实时,他才会切实地体会到什么是后悔,什么是绝望。

宣承弈忽然抛出去一个玉葫芦,虞弄舟接住。

“这是解药,缓解疼痛的,这两年我不在,全当是你代替我伺候她的奖励。”

他说完,转身走了回去,徒留下虞弄舟一个人心潮涌动,那句话,无疑是一把刀,再次戳中了他的心窝。

雨未停歇,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淮南王府某一暗室中,缠着绷带的手握着一支笔,桌案旁,薛辞年站立在那,单手作画。

姬邺看他如此有闲心,眉头皱着,良久之后才道:“本王怎么觉得,殿下对你余情未了,大殿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竟然不顾皇家脸面为你说话。”

薛辞年头也不抬道:“永昭长公主‘贤名在外’,是个多情之人,王爷也不是没听过她的传言,连月柔使团的臣侍都一再被她调戏,对我心存旧情,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说罢,他又道:“烈火罗国选人时鲁莽了,这时候推我上去,又借我做手脚试探公主殿下,很难不让人怀疑你与烈火罗国王子有勾结。”

姬邺笑了笑:“所幸没发生什么大事,永昭也没有怀疑你。”

薛辞年忽然搁下笔,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他沉声道:“王爷若是不信我,大可不用我,何必用这种方式试探公主与我之间的关系,最后没试探出来,反而已经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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