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艳煞(119)
秦世是个实诚的孩子,不仅回答了他的话,还把前言后语都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很详细,很生动,期间夹杂着一些动作,秦徵涣额头上的青筋暗跳,咬着牙打断他:“长嘴了不起是吧?”
秦世忽然闭嘴,终于察觉到王爷好像生气了。
姬珧兀自喝了口酒,醇香在舌尖上肆意,眼帘半抬,媚色如丝,带着点似有若无的醉意,“王爷对自己人真好,不管人啊还是畜生啊都像亲人一样护着,这么看,我还是动不得他了?”
秦徵涣知道现在解释什么也没用,后院的那些姨娘大事小情都不归他管,有管家操持,偶尔也会让秦世去办,但不管是谁领会错了意思,他们的意思自然就算秦徵涣的意思,他想摘也摘不出去。
这块没理,秦徵涣不多做纠缠,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他又是怎么惹殿下了?”
“惹我倒是没有,”姬珧慢声说着,秦徵涣听了松一口气,姬珧又道,“就是那日他差点烫伤我的人,也算是惹我。”
宣承弈眉头一挑,偏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姬珧的目光正好迎上来,笑容宠溺:“别担心,我替你做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似缠绕着浓郁怜爱和恩宠,宣承弈太阳穴突突地跳,也不知是开心还是恼怒,恨不能二话不说就把她抗走,话爱听,但他不喜欢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秦徵涣虽然心里早知他们二人有首尾,可也没见有人这么明目张胆过,名真言顺的驸马可还在他府上做客呢!
“公子可有受伤?”心头虽不悦,却还是要装装样子慰问一句。
宣承弈一阵沉默,然后回了两个字:“没有。”
姬珧把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徵涣,道:“还有一件事,或许是我多管闲事了,不过他泼热茶殃及宣三郎那日,正在沿街追打他的妻子,刚闻王爷下属的意思,这人好像还不止打他的妻子,连别人也打,这么一个爱生事端的畜生却跟王爷沾亲带故,传出去对王爷的名声是不是不太好?”
秦徵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竟然还打女人!”
姬珧正说着话,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的一激灵,伸手抚在胸口上,灵动的招子露出几分嗔怒来。
秦徵涣立马矮了声:“吓着你了?”
姬珧想着是不是现在起身就走比较好,她真是疲于应付这个大傻子。
眼见着小公主生气了,秦徵涣也有几分心焦,主要是因为进入雅间之后发生的事跟他预想的完全不同,一件件打得他措手不及,不说在她面前树立一个高大威严的形象,恐怕他现在在她心头的印象已经跌到谷底,还跟那等欺男霸女之流成为一丘之貉。
不就是惩戒一个人嘛,还是人渣,该惩,该杀!
秦徵涣放缓语气,好声好气道:“既然是这样,你尽管出气就是,如果杀了他才能解恨,那我也绝不拦着。”
他话一出,佟月和佟沅都目光一亮,佟月本来对吴清山就没半点爱意,有的只有浓烈的恨,要不是人微言轻斗不过他,又害怕这个混不吝对自己弟弟不利,她早就一刀子结果了他,佟沅更是不必说,只要这人死了,他阿姐的噩梦就结束了,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前补一刀。
姬珧睨了秦徵涣一眼,口气凉凉的:“不怕回去后娇妾跟王爷哭诉?”
秦徵涣翻了翻眼皮,认真地从脑中回想那个“菀姨娘”是何模样,无果,只得作罢。
“本王说话算话!”
姬珧一笑:“王爷既然放话了,小十八,你将人拖下去,就处理了吧,在这我该吃不下饭了。”
刚才血腥味这么重也没见你吃不下饭啊,有人腹诽,可转念一想,带下去的手段可能比斩断他的手脚筋更残忍,还不知要把人折磨成什么样呢。
十八领命,将人单只手从地上提起来,吴清山是个孬种,现在半醒不醒地早就没了意识,只是嘴上喃喃说着:“我妹妹是涉江王府的人……我是涉江王的兄长……你们谁……谁敢动我……”
姬珧呵地一笑,面向秦徵涣:“这一看就没少拿王爷出来充面子。”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秦徵涣的脸更没地方放,只能避而不谈,姬珧叫他过来的确不只是为了这一桩事,让人把佟家姐弟带下去后,又清除了地上的血迹,桌上的菜都凉了,她只命人留下酒,将别的东西都撤了下去。
雅间内一下清净不少,两人分别各带一名心腹,彼此等着对方先开口。
“小公主想好了吗?”秦徵涣等了半晌,只见她清酒下肚,悠然自得,终是自己没沉住气,笑着问他,笑意讳莫如深。
姬珧抬头:“想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