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当天,老攻失忆了怎么破(穿书)(96)
虽然睡地板没有睡床舒服,这已经出乎了裴昱楚的预料。裴昱楚原本以为,洛米乐会直接把他赶出房门,而不是依然留他在房间里。
更何况,裴昱楚按了按手底下厚厚的褥子,心底涌过暖流。
夜晚熄灯过后,洛米乐躺在床上有点不自在。
他很少有这种经历,自己躺在又软又舒适的床上,另外一个人却只能睡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裴昱楚若是抱怨几句,他还有理由生气,然后顺理成章地赶他去睡客房,可在自己提出这个无理的要求之后,裴昱楚不仅没有反对,反而纵容道:“好。”
愈发衬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洛米乐微微仰头看着顶上的天花板,眼睛有点失神。
以前的裴昱楚不是这样的,起码在他面前不是这样。裴昱楚对他算不上不好,但也不算亲密。他们同床共枕七年,没有红过一次眼,不是因为两个人太过合拍,而是裴昱楚从来不会给他机会红眼。
洛米乐随口说一句自己想要一个人睡,裴昱楚就沉默地抱着枕头去睡客房,洛米乐不喜欢别人在他构思的时候打扰,裴昱楚就很少在他的面前出现。
有一次裴昱楚去应酬,直到很晚才回来,带着浑身的酒气,光是闻着,洛米乐就觉得自己也要被熏醉了。
那是裴昱楚少有的在洛米乐面前失态的一次。
穿着得体的男人紧紧地拥抱着他,明明长得比他还要高,毛茸茸的脑袋却硬是搁在他的肩窝处拱,嘴里一声一声,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洛米乐很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少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裴昱楚。在他的印象中,裴昱楚是强大的,自律的,克制的,如同一个醉鬼喝得烂醉如泥,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更别提一句又一句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迟疑地将手放在眼前男人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发,说了句“乖”,其他的,洛米乐什么都没有做。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男人差点疯了。
第二天上午,洛米乐直接没起来,突如其来的发烧让他有些懵圈,洛米乐迷迷糊糊中想到,昨天晚上做完好像忘了把东西弄出来了。
洛米乐的身子本就虚,那晚的折腾更是成了一个导火索,洛米乐一病就病了一个多礼拜才堪堪好转。
从那次起,裴昱楚就很少碰洛米乐了。哪怕后来,明明两个人都有感觉,裴昱楚宁愿去冲凉水澡,或者直接憋着睡一觉,也不愿意再碰他一下。
洛米乐对这方面的需求很少,裴昱楚不同,两个人每次坐那档子事,基本都是裴昱楚先动的手,洛米乐只是被动地承受。
只在偶尔受不住的时候,才会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每次只要洛米乐做出这个动作,裴昱楚不管进没进行,都会停下自己的动作。
洛米乐一直以为这是他们俩之间,难得的默契。
后来洛米乐一直没能再次用上这种默契。
裴昱楚变得克制,或者说是禁欲。
当一个欲望强烈的人在你面前变得克制寡欲,人的第一反应很多时候并不是感动和开心,而是深深地疑惑。
对方要么就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狗子,要么就是对自己已经失去了兴趣。
洛米乐并不担心前者,他心里更偏向于另外一个答案。
洛米乐沉默了许久,当他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的心里,已经率先把正确答案给填了上去。
再不给别的答案一丝可能性。
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亲密的关系,每天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相同的一条被子,两个人却是同床异梦。
后来,洛米乐和裴昱楚之间慢慢地出现一道看不见的隔膜,这道膜看不见摸不着,却把两个人隔绝在一个世界的两端。
明明谁也没有把话说出口,气氛却一天比一天僵持,话题也一天比一天沉默。
裴昱楚待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洛米乐也慢慢习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长久地望着同一个地方,洛米乐的眼睛有些酸,他轻轻地眨了眨眼,一滴泪珠趁机从眼角滑落,洇湿了绣着比翼鸟的枕头。
洛米乐伸手揩掉脸颊上的泪痕,手上的湿./腻./触./感让他微微蹙了蹙眉。
对于一个爱./干./净的人来说,这种感觉简直不能忍受。
洛米乐想起身去洗手,又怕吵到睡在旁边的裴昱楚,在床上忍了忍,然而越是忽略,手中的触感就越明显,最后忍无可忍,洛米乐动作极轻地起身。
啪嗒一下,一轻一重两道闷哼声同时在屋里响起。
没开灯的黑漆漆的房间中,洛米乐一时没踩准方位,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身体突然失衡,他小小地惊呼一声,准确无误地摔在某个大型肉垫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