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26)
“大胆。”沈惊寒声调平平应了一句。
这两个字他说的尤为奇怪,不像是生气,也不是调情,语气像日常问候那样稀疏平常。
见沈惊寒往里屋走了,阮棠梨也抱着衣服跟上去,她兴冲冲道:“我以后能叫你沈惊寒吗?”
“不可以。”沈惊寒边走边道。
“为什么?我刚刚叫你,你也没生气呀。”阮棠梨得寸进尺。
“刚刚是刚刚。”沈惊寒坐到桌前,拿起一本书准备看。
“那我现在叫你沈惊寒,你会生气吗?”阮棠梨一边擦头一边看着他笑。
“会。”
“你生气了会做什么?打我骂我还是把我逐出王府?”
“……”
“诶,我突然想到你之前好像跟我说过一句话。”阮棠梨笑盈盈地眼眸中似是盛满了光。
“什么?”沈惊寒头也没抬。
“除了本王,没人能伤你,包括你自己。”阮棠梨学着沈惊寒的语调故作严肃地复述。
“……”
沈惊寒沉默了,但阮棠梨却笑出了声,“当初说的信誓旦旦,现在还不是跟我一起受着皮肉之痛?”
太过嘚瑟的下场就是,阮棠梨把巾子放起来时不小心碰到柜子门板,正好撞到后脑勺的大包,疼得她龇牙咧嘴,抱头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然后阮棠梨听到了一声讽笑。
明明自己也很痛,却还嘲笑别人……
安排给阮棠梨的床正好在沈惊寒的床正前面,为了防止阮棠梨半夜出去,沈惊寒特意准备了一根细绳,一头绑在阮棠梨手腕上,另一头则绑在沈惊寒的脚踝上。
至于为什么是脚踝,沈惊寒表示他不喜欢手腕上绑东西。
夜已深,折腾了半宿,两人也累了,阮棠梨熄了烛火,准备睡觉。
黑暗中除了外面的虫鸣没有半点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阮棠梨第一次和男人睡一个房间,有点儿睡不着。
躺在床上即将入睡的沈惊寒,突然觉得脚踝被人扯了扯。
然后右边黑暗中传来一道细软的声音,“沈惊寒,你还活着吗?”
“……睡觉。”
沈惊寒翻了个身,细绳牵动阮棠梨的手腕,她往那边挪了挪,轻声道:“晚安。”
半晌后,她听到沈惊寒沉吟:“嗯。”
-
翌日清晨,天边刚露出一点儿鱼肚白,阮棠梨就被沈惊寒叫醒了。
刚醒来,阮棠梨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她惺忪着睡眼环视一周,见外面天还黑着,又倒在床上抱着被子睡着了。
堪堪进入梦境,又是一阵推搡。
“还让不让睡了呀?”阮棠梨气呼呼地坐起来,揉着眼睛。
“姑娘,今儿是王爷上朝的日子,王爷特意嘱咐要带姑娘一起去的。”张嬷嬷好声好气地回答。
上朝?
阮棠梨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她勉强睁开打架的眼皮,见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张嬷嬷了,便问道:“王爷呢?”
“王爷已经穿戴好去吃早膳了,姑娘也快些起来吧。”张嬷嬷把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捧起,笑盈盈道。
即使屋内烛火昏暗,阮棠梨依旧能看出张嬷嬷手里的衣服面料轻软,是上等材质,而非她的粗布麻衣。
似是看出阮棠梨眼中的迷惑,张嬷嬷忙笑着解释:“这衣服是王爷特意差人备下的。”
阮棠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下床去自己衣柜中找了一身常服穿上。
张嬷嬷捧着那身衣服,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等阮棠梨穿完要出门了,她才捧着衣服匆匆走到阮棠梨身边。
“姑娘,这是王爷特意位姑娘准备的,姑娘还是穿这身跟随王爷入宫吧。”张嬷嬷的视线停在她腰间的布丁上,心之所想溢于言表。
阮棠梨静静看她一眼,勾起唇角:“不换。”
甫一出门,就碰上脚步匆匆的祁才,他一见到阮棠梨眼睛都亮了,“可算是起了,姑娘得赶紧着些了,王爷已经在门口轿内等候。”
“我还没吃饭呢。”阮棠梨眼见祁才要直接带她出门,抗议道。
“王爷说,一顿不吃不碍事,上朝迟到了才是大事。”祁才回道。
阮棠梨:“……”
王府门口,四匹白马精神抖擞,马车上更是镶嵌了许多珍珠宝石,奢靡至极,瑞王府独有的标志印在马车顶部正中央,在晨曦中熠熠生辉。
一身粗布麻衣的阮棠梨毫无心理负担地上了马车。
马车里宽敞舒适,一鼎香炉放在中间,淡淡的檀香味溢满车内,沈惊寒坐在主位,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阮棠梨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打了个哈欠,也开始闭眼补眠。
正要睡着之际,阮棠梨忽然觉得有一道锐利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正巧撞入沈惊寒那双毫无睡意的墨瞳中,阮棠梨被盯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