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亲妹妹(123)
“这点倒不假,陆知风意在铲除异己,尹璟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确实是个看不清局势的蠢货,你要是倒了,安西侯府还能是现在掌管十万铁骑的安西侯府?”
斗笠男子嗤笑一声,对某些没脑子的货是全然不留情面的嘲讽。
有些人就是自视甚高,认不清自己,如今安西侯府的荣耀,还不是他这个好兄弟一手拼杀出来的。
而现在这些人竟然觉得给了他们舒适生活的人活着碍事,不是蠢货是什么!
尹臻闻声凝视着盛京城的方向,微闭了一下眼睛。
“这盛京不能回。”回去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刀,死路一条。
他这一辈子征战沙场,风里来雨里去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
斗笠男子取下腰间的葫芦,去掉塞口,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看了尹臻一眼,将手里的酒葫芦递给他,“来一口?”
尹臻嫌弃的瞧了瞧他的葫芦,丢下一句“娘们兮兮”,冷着脸拿出自己的酒囊咕咚咕咚灌下几口,抬袖抹了一把唇。
“不回盛京咱们还回西南?再者你儿子的仇不报了?”斗笠男子见他喝了两口酒后,神色舒缓了些,这才问道。
尹臻默然片刻,脸色阴沉,呵的一声冷笑。
“儿子。”这两个字让他念的语调怪异,仿佛藏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苏邈,你去西南调兵。”尹臻神情肃然,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扔给斗笠男子。
斗笠男子苏邈伸手一抓,牢牢地抓住半空中的令牌,嬉笑的神情陡然一收。
“多少?”
“一万。”
“一万?”苏邈不明,一万能干什么。
尹臻低声道:“西南不能乱,一万足矣,我先走一步。”说罢,他调转马头,举起手在空中打了个手势。
马蹄扬起,往东而去。
收到指令的士兵紧随其后。
苏邈愣了一愣,突然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格老子,你他娘的倒是给老子说去哪啊?”光让他去调兵,不说调去哪,这是想让他带着兵满地撒欢?!
含着内力的声音在尹臻耳边炸响。
他一怔,拉着缰绳的手猛地一拽,马的嘶鸣之声夹杂着浑厚冰冷的男中音,在风雨中遥遥传来。
“齐州。”
苏邈一听,眼眸一亮,暗呼这小子真是聪明,长着一张刻板的脸,心思倒是很活跃嘛。
他与尹臻自幼相识,多少也知道他对大晋子民有着超乎寻常的爱护之心,至于对凤氏王族的忠心也就那样。
不去盛京并不是他怕了陆知风,而是不想朝局变动引起更大的祸事,最后遭难受苦的还是百姓。
说到底陆知风手上有的筹码真能跟掌握十万铁骑的安西侯比么?
未免也太过自大。
现在的盛京城恐怕是暗潮涌动,一池的浑水,他们不去淌是最好的。
苏邈思虑过后,怀里揣着调兵的令牌骑马朝着西南渐行渐远。
同一时间,从西凉王城出发行到大晋边境的一辆马车,在主人的示意下,也调转方向,直奔齐州。
马车上刚刚得知晋王行踪的穆辞,两指间捻着一个小小的纸筒,微微一笑,“竟然去了齐州,看来这位晋王胃口不小。”
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东陵……楚国……
现在又加了一个晋国。
既然如此,当然也不能少了他们西吴。
穆辞沉吟了一阵,文弱精致的脸上荡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对着车窗敲了三下。
紧接着奔跑在路上的马车旁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那人闪身进了马车,片刻之后从马车出来消失在原野中,不知去向。
赶车的黑伯从头到尾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
而此刻,远在深山老林中转悠的黎纾,还不知道她的一个即兴而为的举动,让六国暂且平静的局势,再次陷入争锋之中。
不过眼下她就算知晓,似乎也没办法有多余的心思去管。
黄昏时分,西边还有几分微弱的光。
此时的黎纾与两千女兵正在昏暗的山谷密林中潜伏,而被她们紧盯的目标正在山间小道上缓缓而行。
“王上,可要现在动手?”
林藏月凝视着山下的北辽车队,转头对身旁与她趴在一起的黎纾说道。
黎纾一身夜行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天,“再等等。”
说罢她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山坡下的车队,总觉的有点不对劲。
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这个队伍人数众多,装货的车马足足有三十辆之多。赶车的人加上护卫的人起码得有一千五还要多点,这很奇怪。
她原本以为林渊所说的走一批货最多不过是十几辆马车的食盐,可是看这些人小心翼翼地的行径,还有马车上一袋袋满当当的货物,黎纾觉得里面装的东西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