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白莲手册(15)

作者:花落乌衣巷

意思就是并非特地关注容侯府。

帝王年幼,摄政王代为执政,以他的手段,掌控京城百官到如此地步,倒也不足为奇。

容嫱低眉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不过还是要多谢王爷,肯帮一把,否则我怕是熬不过去。”

她故意说得严重,果然见男人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秦宓又喝了口凉茶:“无须在意,近日来时常有人弹劾容家,本王此举,小惩大诫。”

言下之意,是为了敲打容侯府,与她无关。

话都被堵得死死的,容嫱心中诽腹,见他茶杯空了,起身提起茶壶,弯腰倒茶。

夏日穿衣本就清凉些,襦裙清爽,一眼望去皆是大片雪白的锁骨。

这般姿势,无意间透露得更多。

春意幽深,似青山连绵中一道沟壑。

秦宓眸光微深,抬手抵住茶壶口:“不必了。”

容嫱惊讶抬眼。

对面的人已经起身,眉眼淡淡:“事务繁忙,本王先行一步。”

容嫱心里略有些失望。

毕竟见他一次不容易,这样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成目的。

脸上却是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柔柔福身:“王爷……”

余光瞥见桌脚边一抹青色。

秦宓:“?”

思绪飞转,容嫱低首敛眉:“王爷慢走。”

直到男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她才直起身子,低头去看桌脚。

那里正躺着一块青色玉佩。

玉质上乘,雕工精细,瞧着便是极珍贵的宝贝。

对一般人来说,这许是价值连城,可对于秦宓来说,容嫱也不确定。

她抿着唇,将东西收进贴身的荷包里。

但愿王爷会发现自己掉了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

摄政王府。

夜里,侍候沐浴。

秦宓心里想着方才折子上陈述的西北旱灾,正思考对策,习惯性抬手一摸,却见腰间空空,少了一块青玉玉佩。

他没太在意,只是沐浴出来,还是问了一句。

“云岑。”

侍卫进来:“主子,何事?”

“看到本王玉佩了吗?”

云岑是他最贴身的侍卫,几乎形影不离,连平日睡觉,不是在门口或屋顶,就是卧在横梁上。

他若是都没看见,那便是不知丢在哪里了。

云岑立马道:“要紧吗,可要卑职差人去寻?”

秦宓抽出一本奏折,提笔批注,边淡淡道:“罢了,身外之物,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第八章 撞见

容嫱每日睡前都要将那玉佩拿出来看一看,如此等了好几日,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只道是王爷财大气粗,竟不在意这么个小玩意儿。

容夫人这次调来的几个下人都是新来的,做起事来不甚熟练,胜在听话。

千醉调/教了几日,这会子也都有个样子了。

长了杂草的院子很快被打理得干干净净,边上还开垦了两小片土地,用来给她种花解闷。

但要说花,自然还是侯府花园里的开得最好。

容嫱闲着无事,去采了一些含苞待放的,准备放在屋里点缀。

“妹妹?”

小路那边走过来几个人,中间被下人众星捧月的,便是容侯府嫡长子,她名义上的兄长,容楮。

容楮生得还算不错,再加之出身侯府,又是嫡长子,身边围绕的小姑娘也不少。

只是偏有股痞气,眼神总让人不太舒服,容嫱一向跟他不亲近。

这是个被宠惯了的公子哥。

说来奇怪,容夫人从小对容楮便极尽宠溺纵容,对她却格外严苛,原以为是重男轻女。

直到容嫱看见她对着容妙儿嘘寒问暖,满面关切的模样。

不得不说,血脉真是神奇的东西。

容夫人不喜欢她,她不喜欢容楮,都是一样的道理。

容嫱让开路,更觉得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容楮却停下脚步,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目光在她脸上掠过:“妹妹,现在怎的都不给哥哥打招呼了。”

容嫱低下头:“见过世子。”

容楮挑了下眉,似乎没想到她改口的这么快,难道就真的一点不留恋容侯府?

但他总不好吃里扒外,便接受了这个称呼。

何况,容嫱若不是他妹妹,岂不是更好行事?

容楮忽然勾唇笑了一下,目光扫过她衣带紧束下不盈一握的细腰,高高兴兴地离去。

容嫱脸色微沉,快步回了院子。

留在容家并非长久之计,攀附摄政王亦是。

人无百日好,以色侍人,终究只能荣宠一时。

采来的月季开得正好,千醉戴了一朵在她发间,更衬得人比花娇。

容嫱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抹温和无害的笑。

她只想走得越远越好,存足够的银子,下半生寻一个安稳宁静的小镇,慵懒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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