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精每天都在装乖(穿书)(6)
眼见自己要没了命,孟和玉突然出现,一个猛子扎进湖里,自己才换来一条小命。
随后招了太医,无碍,开了解暑清热的汤药,一觉昏睡到现在。
闻言,杜遥皱着眉咂巴咂巴嘴:“大晌午的,老六往御花园跑什么?”
被推下湖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清楚,只对突然冒出来的孟和玉感到好奇。
这老六在书里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角色,她左思右想,实在想不起关于孟和玉的特殊记忆点。
娉茵偷摸瞟了一眼杜遥,奇怪的言谈举止让她心里害怕,又乖乖回答说:
“六殿下大病之后,性情大变,太医说多出去走走有益疏解郁结。此后,听闻柔嫔娘娘便常将人撵出殿去。今日约摸是恰巧转到御花园了罢。”
“性情大变……?”杜遥抓住关键,细细揣摩着几个字眼,却怎么也想不起书中这段。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怎么个性情大变?”
娉茵皱着眉头回忆,一边想一边说:
“六殿下本是温良和善的菩萨性子,生了场大病好不容易把命救了回来后便像是换了个人,起先是整日整日地昏睡,谁问也不答话,听闻会在梦中嘶吼发狂,发起疯来伤人伤己,无一人敢上前唤醒他,只由着他摔打发疯,到了白日,便又是沉默不语,痴呆乖驯若稚童。”
“他既然性情若此,又怎么会下水救我?”杜遥不解,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这事听起来蹊跷,像是怪谈。
“唉——好在柔嫔娘娘日夜陪伴,整整六个月,陪着六殿下散心喂药,如今六殿下的疯病已经基本好了个大全,虽仍是寡言,但精气神已似常人,脸上也见了笑,只是全然记不起之前发病的事了。”
娉茵耐着心回答,暗自打量杜遥,怕她也突然发了疯病。
好在她只是迷糊着脸皱着眉,除了问些宫中人尽皆知的事,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外,一直到寅时,都没有发疯犯傻的迹象。
兴许是日头晒昏了头,着了迷罢。
娉茵自顾自地劝慰自己。
“小姐,天都快亮了,就歇了吧,金公公今天来过了,说是若无大碍,就去给太后殿下请个安,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困得紧。
“行,你回去歇了吧,明天咱们就去。”
杜遥跟着打了个哈欠,挥挥手,让她下去。
虽然还是觉得古怪,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不过既然住在这宫里头,就不愁没有机会见到那个六皇子。
她躺在床上盖好了凉被,脑子里都是书里的内容,想起那个六皇子和娉茵提起的疯病,唏嘘不已,撇撇嘴闭上了眼睛。
娉茵起身,拿了桌上的油灯走出门,临踏出门,像是叹息般念了一句:
“柔嫔娘娘也真是个可怜人,自己儿子发疯,整六个月,只说了一句话。”
杜遥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接话:“他说了什么?”
娉茵带着油灯掩好门,屋里瞬间陷入黑暗,只留下临走前的一句回答:
“他说,‘今朝何朝?’”
“……”
杜遥脑中的某根弦猛然绷断。
*
书里的老皇帝有五子,其中,老二跟老六最为出众。
孟和玉作为老皇帝的六儿子,才情、相貌、骑射样样出众,本该是做太子的最佳人选。
偏偏只败在优柔寡断的妇人之仁上。
像是娉茵说的那样,“菩萨心性”。
为君者,最忌仁在前。
老六最终没当上皇上。
书里,孟和玉作为老皇帝亲儿子,不仅没当上皇上,还被老二挖眼敲碎膝盖和肋骨,最终折磨致死。
按说夺位这档子事向来血腥残忍,杀人手足基本是常规操作。
关键那孟老二不是老皇帝亲儿子。
他娘兰贵妃水性杨花,给老皇帝扣了顶绿帽子,老皇帝还乐呵呵儿地给人喜当爹。
最后孟老二转头就把江山换了他亲爹的姓,老孟家的家底一点儿没留,全拱手让了人。
之所以说那宫廷文暗黑又狗血,说的就是这个理。
全书里,老二作为私生子,阴狠毒辣,过五关斩六将,大结局愣是让反派赢了。
真有够叛逆的。
这本来跟杜遥一点儿关系没有,她看书时也只觉得通篇都在瞎扯淡。
但现在她就在故事里,那些书中没有好下场的角色就活在自己眼前,等着结局的到来,等着老孟家的江山被毁的一干二净。
结合老杜家的那点儿破事,难免对号入座,心里有些烦躁。
活脱脱一部《老杜家纪实录》。
杜遥想想都觉得心悸。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这会儿她有点怀疑那破书根本就是杜宁背着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