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精每天都在装乖(穿书)(111)
原来只是梦。
她坐起,清清嗓子问:“怎么了?”
“熬好了……”那丫头说,声音里带着怯懦,“奴婢是端来还是用火煨着?”
“拿来吧。”杜遥说。
*
杜遥软着身子坐在桌前,又看了看那红褐色的汤药,盖上了盖。
起身又伸向那炭盆前烘了烘手,心想在这屋子里头,兴许不会冷掉。
她其实是不怕那东西冷掉的。
即便是真冷下来了,孟和玉也会喝。
她知道。
杜遥又站了一会儿,发现实在头晕难受得厉害,又翻身上了床。
孟和玉总归会回来的。
孟和玉孟和玉孟和玉。
脑子里全是他的名字。
身体发烫,骨头却像是冰溜子做成的,冷得发麻。
煎熬着不知道撑了多久,杜遥又睡过去,梦见的还是孟和玉——
朦朦胧胧坐在她身侧,抬手轻触了下她的脸。
随后孟和玉又把手抚上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他说。
杜遥睁开眼,看见的是孟和玉。
“……”她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孟和玉扶她坐直,抬手打算叫人,没等说出话,先被杜遥抓住了手。
“殿下……”
又一次,她这样叫了他。
孟和玉听着,没有出声纠正。
兴许是烧昏了脑袋,杜遥一个劲儿地说胡话,一边抓住他的身子往上攀。
“今日那些混蛋……可有顶撞你?”她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贴着他的身体,头软弱无力地贴在孟和玉肩膀上,说的话也开始含糊不清。
“没有,”孟和玉想了想,抬手在她背上轻抚了几下,“你发烧了,我召太医来——”
杜遥像是没有听见他说什么,打断他继续道:“我担心,特地给你熬了醒酒汤…可你却一直不回来……”她说着,忽然伏在他肩头呜咽起来,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殿下……你还气我?”她小心翼翼地问,说这话时身体抖得不像话。
孟和玉拉直她软绵绵的身子,烛火下那双迷蒙模糊的泪眼,实在叫人心软。
“你烧了,别说胡话。”孟和玉说。
杜遥定定看着他,那双眼睛里似乎像是没有焦点,却又像是听明白了他说的话一般恸哭起来。
跪坐在床上,她垂着头肩膀不住地颤抖:“殿下……”
孟和玉皱眉,说不上心里是不耐烦还是其他的什么情绪。
两人之间僵持了好一会儿。
就在杜遥眼泪几乎流干的时候,听见孟和玉轻声说:“我没有气你。”
“嗯?”杜遥抽抽鼻子,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孟和玉的眼亮得不像话,直勾勾看着她一字一顿:“相信我。”
杜遥一顿,竟听不出他这句话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稍一缓神,破涕为笑地点了点头:“好。”
揽过孟和玉的脖子,她滚烫的脸颊贴着那温冷的触感轻蹭:“殿下今日饮了酒,明日怕是要头痛的吧?”
孟和玉顺顺她的背,叹了口气:“你不是熬了醒酒汤给我。”
“怕是已经冷了……”她一边说着,不顾孟和玉的阻拦,赤着脚就下了床去端那汤药来。
果真是已经烧迷糊了。
当那双像水一样迷蒙明亮的眼睛看向孟和玉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接过那碗早已凉透的东西仰头灌了下去。
眼前人显然很是开心,那张天真的笑脸是骗不了人的。
“闹够了吧,”孟和玉抬手拉过她,抓住她冰冷的脚踝塞进被子里,“你这热病不能再拖——”
话未等说完,那本来窝在被子里傻笑的脸就迅速凑近,紧接着,他唇上便是一热,突如其来的湿软温热触感几乎使他无所适从。
唇齿相触间,她紧扣着他的脖子,滚烫的身体一整个朝他压过来。
孟和玉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大胆和张狂,起先抓着她的肩膀想要拉开,可杜遥一个劲儿挣扎不说,从唇间溢出来的轻笑像是一种挑衅。
这是要彻底胡来了。
他想。
最终不知道是被冲昏了头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那晚太医没来成。
以至于第二日早,孟和玉睁开眼时,身侧滚烫的人紧闭着眼睛,连对着他傻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烦躁地套上内衫,既是担心又是烦躁。
居然真就任由她缠了自己一整晚。
于是再举国欢庆新皇登基的第二日,庆阳宫都传疯了,新皇帝一大早就臭着一张脸,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传太医。
*
杜遥睁开眼,脑子昏昏沉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车给来回轧了几回。
“……孟和玉呢?”她清清嗓子,说。
“回娘娘,皇上早走了,”娉茵将她头上的湿帕取下,换上新的,“好在老天爷保佑,娘娘昨夜冲了一夜的风,要不是皇上有心及时召了太医,不知道您这热病会不会烧坏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