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导演[娱乐圈](139)

作者:何枝

秦砚对于剧本的要求实在太高了,当然这也和悬疑推理剧的本身的性质息息相关。

侦探类都算正常,真正让人毛骨悚然的还是各种各样的专业书籍。

想要创作一个有关于嫌疑犯罪的剧本,而且还要涉及到警察、刑侦的内容,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大量的专业知识。

毕竟秦砚可不准备让犯罪嫌疑人唱独角戏,要有与之同台竞技的警察,每个角色都要有鲜明的特点。

比如《尸体变化图鉴》,里面全是各种尸体死亡后的照片,如何通过尸体的变化来反推死亡时间。

毕竟在秦砚的设想中,这部电影肯定会有不少凶杀案。为了让整个故事逻辑更为严谨,秦砚自然要设计好杀人手法、死亡时间。

一开始谢北杨对于这些法医类的书籍还挺感兴趣的。谢北杨就看了一次,三天在家没有准备肉食,从此之后秦砚就禁止谢北杨再看这些书。

如果说死亡只是带来生理上的恐惧,那犯罪学方面的资料则让人感觉心理上的恐惧。

一个悬疑剧本好不好,首先要看这每一个人物的逻辑、行为是否合理。

在凶杀案件中,必须要最后的凶手找一个合理的动机,这才能让观众感受到推理的趣味性。

比如在杀人案件中最侦破的肯定是无动机杀人案——那种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凭仅仅是凭借着冲动或者是反社会人格行凶的案件。

这种案件在推理上的确很困难,在现实中也是破案率最低的案件类型。但如果放在影视作品中,会丧失推理的乐趣。

观众辛辛苦苦推理了大半天,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最具有动机的嫌疑人,这个时候编剧站出来说:

不,他的死亡就是个意外。路上遇到一个变态,变态随手把他杀了。

秦砚相信他敢这么做,观众就敢在票房上把他“杀”了。

而且秦砚并不希望把最后的凶手给塑造成为一个绝对的坏人,这样一来人物的性格过于片面。

所以秦砚努力寻找一个既能够让观众感觉到意外,又能够让人有同理心的杀人动机,然后再编制一个精妙绝伦的案件,让观众享受推理的乐趣。

最近秦砚经常抱着一本有关于杀人动机的《犯罪剖绘》看,不断假设、推演着各种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变化。

秦砚和谢北杨长时间的生活在一起,也已经同居了快一年了。他已经习惯了和谢北杨交流问题,不只是电影上,也包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所以最近二人的日常就是,秦砚在脑海中构建出一个犯罪嫌人,确定他的杀人动机之后,便会找上谢北杨,开始交流。

试想一下,有一个朋友突然跑到你面前说:

“你想如果这个角色是因为小的时候被他的同学欺负过,一直怀恨在心。这么多年努力奋斗,成为了社会中的精英,完全断绝了以前朋友的联系,只是为了摆脱了刑侦理论中的熟人关系网理论。借着这次的同学会,突然杀人,这样破案难度就会大幅度上升,你觉得这个设定如何?”

“而且杀人手段还可以模仿当年在学校里被欺压的方式,这几种死法都还不错!”

“这样电影就可有讨论童年对人类性格的影响。犯罪嫌疑人的社会形象越完美,越会让人感觉到惋惜。”

或者说:“我设计了一个嫉妒情绪特别中的角色!看到他人拥有自己所没有拥有的东西,他就会想要摧毁。”

“一定要给这个杀人犯带上一点迷人的特质,他的杀人不能够完全是自己的错误,而是出生开始,整个社会就一直在歧视他。”

“父母在监狱里、教养制度不完善、社会观念的冷暴力……这些导致他走上犯罪的原因。你看这个角色能引发人的同理心吗?”

又或者:“北杨,你看一看。如果采取传统的暴力杀人,在悬疑剧中似乎没那么吸引人。如果他选用一种更高级的杀人方式,会不会比较有新意?你觉得下毒如何?足够隐秘、最为理想的犯罪。”

“不行,毒药杀人太容易瞒天过海了,电影的艺术表现难以体现”。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朋友,每天找你聊各种各样的犯罪,多少会让人感觉到有一点毛骨悚然。

但是谢北杨的反应很奇怪,他完全没有因为这些问题而害怕,因为他知道秦砚现在全身投入于剧本创作,就像是演员入戏一样,并不代表秦砚真的有犯罪倾向。

他也没有变得和秦砚一样兴奋,相比剧本创作,他更喜欢在表演中去创作角色。

不过谢北杨问了一个让秦砚有些措手不及的问题:

“你现在给我说这些剧情,是不准备让我参与你下一部电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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