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这份盒饭(快穿)(18)
秋高气爽,正宜出行。
只有系统知道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你……”
弗禾:“怎么?”
系统:“……你的肾上腺素刚刚过高了。现在又恢复了。”它有些惊奇,“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达到自控,好强。”强到断情绝欲。
弗禾放下挂帘,自谦道:“马马虎虎。”
系统是个尽职的系统,它已经渐渐从之前的自我厌弃中恢复过来,在调看了前几天的记录之后,快速分析数据,得出一个结论:“你喜欢男的。”
弗禾坦坦荡荡地承认,悠悠叹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在座旁茶几上提壶斟了一杯香茗,水波在杯中轻荡,房车宽敞平稳,倒很惬意。
系统:原来还是一条颜狗。
一边的辜辛丞眼底淡青,正闭目假寐,一看就是昨晚上熬了通宵。
不过也是,既然要在天子脚下蒙混过关,一套缜密的安排必不可少。否则接下来的筹谋,一件也办不成。他不劳神谁劳神。
只不过,此行辜辛丞能带上弗禾,也可以说明一些信任的存在了。
一只炮灰正在往配角之路上缓步行进。
但系统还是有些好奇:“男主已经对你起了疑心,却还愿意把你带去陇南,而不是为求稳妥直接软禁起来。这是为什么?”
弗禾正无聊地清数盘中瓜子,眉头不明显地蹙着:“把我扔府里,凉了怎么办?”
系统木木的:“宿主的生命十分顽强。”
“哈。”弗禾百无聊赖,大夸海口,“我这么有用,能帮上他大忙呢。”
系统:虽然有吹牛的成分在,但它还是等着看吧。
然后就等来了据说生命力十分顽强的宿主病发了一路。
弗禾的左手从离开辜府的第二夜起就开始发炎肿痛,一味地用止疼药已经不管用了,关节积水压迫神经,连稍稍挪动一下都很难。
牵一发而动全身,以致于他现在浑身发热无力,头脑昏涨沉重,连张口说句话都困难。
弗禾迷迷糊糊地跟系统吐槽了一句“这破烂身体,太不适合搞事业”,就彻底晕了过去。
从京城到陇南,十天里他能睡七天,随行的圣手不给力,辜辛丞财大气粗,请了久负盛名的江湖神医来,专车专座专人伺候,终于,弗禾在某日清晨渐渐转醒。
“房车”停着未动,里面只他一个人,有一白衣青年掀帘入内,望着他笑得亲和:“我猜你这时候也该醒了。”
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是神医谷的付阑玉。
付阑玉走近过来,冰凉的手指搭在弗禾腕上,他探脉有个习惯,前后都要用冰水浸手,倒不是因为龟毛喜洁,而是一种精确诊断的手法。
冻得弗禾一个激灵。
他又饿又渴,偏偏付阑玉痴迷医术,先是问了些病状感受,又查看了几处未愈的伤处。下手挺狠,捏得弗禾完全提了神。
付阑玉提笔写药方写到一半,忽而问道:“除了府中大夫开的那些药,段公子还吃了别的什么镇痛一类的药物吗?”
弗禾在榻上轻轻吸气,摇头:“没有。”这人还挺敏锐。
“我之前一直住辜大人府上。”
付阑玉多看了他一眼:“那公子还是挺能忍的。”
弗禾肚子饿得难受:“劳烦……”他的目光黏在桌上的点心处,移不开了,“能帮我递一下吗?”
而这名专攻疑难、少年成名的付神医,对弗禾的诉求是视而不见的,拧眉改了一会儿药方,很快就出去了。
徒留弗禾卧在原处,缓缓压出堵在胸口的闷气,他微眯眼,忍不住与系统感叹:“看来,男二最后没争得过辜辛丞的番位,是有道理的。”
系统有些无言:“……那来块千层饼?”
“浪费那钱干啥?”弗禾一副嫌弃败家儿不知油粮贵的口气,“会有天使给我送饭来的。”
天使本人不是专程来送饭的,而是来送积分的。
字痕潦草的绢帕上承载着惊天的信息,辜辛丞的情绪尚算稳定,或者说已经提前做过了心理建设:
“天下人皆知,德元年是梵兴帝登基的第一年,也是湖州一带洪灾平息的第二年,圣上亲临抚民,爱民勤政之名由此而来。”
他似是在脑海里堵着万千疑惑:“可湖州与平吉相距千里,为什么,同一时候,他还能两者兼顾?”
弗禾心道:这就是时间管理大师级人物,我见了我都佩服。
无声叹息之后,弗禾轻声道:“你的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
还能是为什么呢?
大梵朝并不是这块土地上最强盛的国家,先皇刚去,新皇就位,洪水泛滥,修渠修坝,补济灾民,哪里不是开销。
国库又不是没有底的,既想从百姓那里博得一个好名声,又不想掏空家底,自然要往别处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