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做战神(99)
“秋娘。”亓杨点点头,冲她笑笑:“今日怎么样?辛苦么?”
朱秋娘看不见表情,只有一双口罩外的眼睛微微弯起:“还好……”
话音未落,便有另一个粉衣服的姑娘噔噔噔的冲了上来,一把将朱秋娘挤到了一边,捧着个木盆,仿佛献宝似的娇滴滴地说:“亓将军!快看,我今日放了这么多血!”
亓杨看也不看那一大盆血,淡定表扬道:“玉娘做得很好,辛苦了。”
“为将军做事,哪里会辛苦呢,嘻嘻~~~”
李玉娘娇声回道,一句话只恨不得能扭成十八段,朱秋娘站在她身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扯住了粉衣姑娘的衣领:“打扰诸位大人了,还请各位大人自便。”
说罢便将李玉娘毫不留情地拖走了。
柴院判等人就算是见多识广,猛地看到这么大一盆血也是一时有些头晕眼花,脸色发白,偏偏刚刚那粉衣姑娘还面带娇羞,一双眼睛秋波暗送,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手里的木盆似的。
谢庭春倒是一脸淡定,不过一双眼瞬间不爽地盯住了那两个姑娘走远的身影:
“亓大哥,这些女子是怎么回事?”
每一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酸气冲天。
柴院判等人:……?发生了什么?
亓杨瞬间有些诡异的心虚,咳嗽道:“这些是栗城和附近的医女,全长山府大半郎中都已经集中在营里了,可是人手还有些不足,这些医女们心怀天下,大义凛然,便自愿入营来帮忙照顾病患。”
柴院判听罢,一双老眼感动得泪汪汪:“真是医者仁心,大善!大善!”
“只是这盆血又是……?”有反应过来的几名太医迫不及待地问道。
也有鼻子灵敏的太医追问:“还有这四周浓郁的硫磺气味是从哪里来的?”
这放血法是亓杨仔细回想之后,才从记忆深处扒出来的东西,所谓放血其实就是用比较极端的方式来激活人体自身的抵抗力,从而达到防疫的效果。只是这样说出来不要说柴院判了,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抵抗力”一词该如何解释,便斟酌了一下语句道:“此为“刺血法”,相传对于鼠疫有奇效,就是对人体穴位进行反复的刺激,从而彻底祛除病灶的法子。”
“至于硫磺味,这是燃烧□□产生的。”亓杨老实道:“硫磺在民间多用于杀虫除污,这鼠疫需要保证环境干净无虫蚁,所以营中便就地取材,权做尝试。”
一边聆听的柴院判不住点头,看着亓杨的目光已经越来越亮。
幸好亓杨归来得及时,采取的举措也适当,疫情蔓延的速度大大减缓,太医们不亏是服务皇家的顶级医者,对症下药,各路优质药材不要钱一般地往药罐子里扔,郎中医女日以继夜地熬药,很快,南营里的病人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了起来。
这一日,南营病房里尤其热闹,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兵正坐在床上,面色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在他身前,有一个戴着白色口罩的老太医,正眯着眼睛为他把脉。
“大人,我这是……好了吗?”小兵李阿牛小心翼翼地问道。
“脉象平稳,已是大好。”老太医冲他笑着拱手:“恭喜小军爷,今日便可以回家了。”
“真的……是真的!我活过来了!”李阿牛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泪水,嗷呜一声便大哭起来:“哇——我想死我妈了,呸,想我妈了,才不死呢呜呜呜——”
众人见他这副失态的模样,都跟着会心一笑,李阿牛和同屋的几个病友纷纷道别,鼓励过他们后,便踏着欢快的步子,一路连跑带颠儿的跑出了门。
身后是病友们充满希望的目光。
他是第一个痊愈后走出南营的病患,而且……不会是最后一个。
亓杨站在路边,含笑看着李阿牛蹦蹦跳跳地朝外跑,摇摇头:“李阿牛这小子,没想到还能这么活泼。”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李阿牛喘着粗气顺着原路折返:“将军!”
说罢直接跪倒在地,冲着亓杨“咣咣”的就是三个响头。
“将军的大恩大德,我李阿牛没齿难忘!”
“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亓杨赶忙上前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要谢,就谢谢太医、郎中和医女他们,我又没做什么。”
李阿牛嘿嘿一笑,没听他的,执拗地再度跪地,又是一个响头,才满面感激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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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六年,八月十五。
李阿牛的痊愈似乎给生病的将士打了一剂强心针,在那之后,陆陆续续地有人从南营搬了出来,营中感染者的数量终于完全得到了控制,而这些派遣来的太医们,也需要在今日回京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