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听我说!(251)
季城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已经没有了他,顿时感到心口疼痛,仿佛被寒剑戳了一个洞。
“我以为,镇北王会一直避而不见。”季思宁继续道。
自从赐婚圣旨下达,季思宁就在等待季城的到来。她心里有很多疑问,为何赐婚会来得如此突然?为何皇帝会赐婚她与赵业?季城知不知道这件事?他,有没有阻止?
然而,季城却一直没有现身。
季城的沉默让季思宁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想,她又被放弃了。但奇怪的是,这次她并无多少痛感,只是心空落落的,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空旷寂寥。
季城看着季思宁,似乎在用眼神诉说着某种深情。然而,这一切落在季思宁眼中,毫无意义。
季思宁想,她还是要问个明白的。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思宁。”季城道,神色难明。
“我问你是不是?”
季城最终艰难地点头。
院子里很安静,下人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季思宁想,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她如此凄惨的一面。
“也好,”季思宁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这样她就不会再有所期待。
季城只是望着她,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只是我很好奇,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放弃她?季思宁的眼泪落下,随即又道,“算了,你不必回答,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季城走近,伸手欲帮她抹泪,被季思宁抬手拦住,二人对峙片刻,季城终是收回了手。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说罢,季思宁转身回房。
那夜,季城在房门外守了一晚,天明时分才离开。
那夜,季思宁闭眼即睡,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季思宁才刚起床,袭春兴冲冲地跑进来,道:“小姐,齐王殿下来了,带着好些礼物呢,现在正在老夫人的院子里。”
“这么早,他来做什么?”季思宁道。她口中的早,与一般人的早不太一样。一般别人都起床了很久了,她才刚睁眼。
“自然是来看小姐您的。”袭春道,“夫人也在,刚才珊瑚姐姐来了,老夫人的意思是请小姐过去一趟。”
“男女大婚之前,不是不能相见吗。”季思宁道。
袭春这才发现,季思宁脸色淡淡,似乎对此毫无兴趣。而身旁的暖冬,也在对她使眼色,微微摇头。
“那,奴婢就说,小姐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就这样说吧。”季思宁点头。
谁知她刚用完早膳,又有丫头进来道:“小姐,齐王殿下来了。”
季思宁不由得望天叹气。
一旁的暖冬劝道:“小姐,还是见一见吧。”
“是啊小姐,”袭春道,“齐王殿下是您未来的夫君,您还是跟他关系融洽为好。”
季思宁在她二人之间逡巡一圈,随即双手托腮,望着屋顶,状似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唉,你们不懂。”
她的语气夸张,两个丫头都笑了出来。只是二人的笑都是为配合她,笑得不无勉强。
二人对视一眼,皆感觉她有些奇怪。她发脾气也好,悲伤哭泣也罢,都属正常,然而,她却一切如常,该吃吃,该睡睡,如今还有心情与她们玩笑。越是这样,她们心里越没底,越担忧。
就在二人对视间,季思宁道:“请他进来吧。”
“是。”那丫头躬身退了出去。
“齐王殿下。”袭春暖冬对着走进来那人道。
季思宁抬眼望去,赵业今日竟然穿着一身白色蟒袍。他素不喜欢浅色,日常穿着都以深色为主。浅色,是她喜欢的。
以前,她见他衣橱里都是暗沉沉的颜色,便为他置了两身月白长袍,因为他肤色白皙,穿浅色更好看。然而,他却没穿过几次。
如今此举,讨好之意明显。
季思宁起身,屈膝:“齐王殿下。”
赵业的脚步突然停滞,随后道:“起身吧。”
季思宁站起来,左右打量了他几眼。赵业正奇怪间,季思宁道:“不是说带了很多礼物,怎么一个都没看见?”
闻言,赵业本来已经冷凝的脸出现一抹笑容:“那是给府中长辈带的。”
“没有我的?”季思宁道。
“大婚之后,整个齐王府都是你的。”赵业的眼神无不深情款款。
见他这模样,季思宁也不想再继续装模作样,遂转身坐下后,才道:“齐王殿下请坐。”
赵业坐下,笑道:“不装了?”
“装什么?”季思宁貌似疑惑。
“不是很有规矩吗,怎么这么一会就原形毕露了?”赵业道。
“我是想有规矩的,但又想这是我的院子,齐王应该客随主便。”季思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