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祖传手艺活在七十年代(72)
“小惠,这就是桑桑。”自认半个的媒人的胡老太太拉着叶桑的手,在双方落座后主动给他们做起了介绍:“桑桑,这是空青他大娘,小时候空青爹娘没空,都是他大娘带他。”
老太太这句提点的可谓非常明显,所以叶桑也就顺着对方的意叫了声:“大娘。”
曹惠愣了下才点点头。
如果此时有人去她脑子里看一看,应该看到这么一排字在飘。
侄子对象叫什么来着?公爹好像说叫桑桑?所以桑桑是眼前这个不是对面那个?看这脸嫩的完全不像十八岁的模样?那祖孙俩到底什么心理,这么小的姑娘都能下得去手,我应该骂侄子禽兽么,还是骂他禽兽不如,不行他长成现在这样我也有责任是我没教好他。
至于曹惠认错人的原因,还在叶桑那张脸上,鹅蛋脸加短发显得她比实际年龄至少小了一两岁。
初初见到曹惠还多看过她几眼,觉得小姑娘看着挺娴静,难得气质清冽,比侄子找的对象顺眼的多,结果没想到她就是自家侄子找的对象。
中午酒席上的菜挺丰盛,除了拍黄瓜、凉拌豆角、炒菜花三样素菜,还有辣椒炒腊野猪肉、土豆炖腊野猪肉块、清蒸腊狍子肉、葱花炒鸡蛋,老母鸡炖野蘑菇这五道荤菜打底。
一顿饭吃完曹惠对叶家的印象稍稍往上提了提,不过离及格线还是差得远。
男席那边因为喝酒吃到将近三点才散,接着就是给彩礼,除了说好的一百块钱,赵水柏还又当着众人的面塞给了叶桑一个小盒子。
“替空青他奶奶给的,不是啥值钱东西,就当个念想,收着吧。”
巴掌大小一个小木盒,灰扑扑的看着也不新,一听不是值钱东西大伙在叶桑把盒子接过来后就没了打探兴趣。
给完彩礼喝着水又唠了会,胡奉林就张罗起了回去的事。
双方站在大门外你来我往的话别时,王桂芬无意间一抬头正好看到隔壁家的孩子正跟一个眼生的男人,还有一个小女孩蹲在家门口往他们这看。
当了二十多年邻居,隔壁有啥亲戚王桂芬不说全都知道,反正常来常往的那几个她都认识,此时见到俩生人难免就有点多心:“二柱子你家来亲戚了?你娘呢?”
“不是我家亲戚,他们是来找桑桑姐看病的。”二柱子才七岁,人小嘴快脑子也直。
刚才他在街上玩听这人打听桑桑姐家,就给人领过来了。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一听是来找叶桑看病的,都往男人那看去。
男人是个典型的庄稼汉子,被这么多双眼看着说话都有些磕巴起来:“我听别人说你们生产队一个叫叶桑的小大夫多大的疤都…都能祛掉,我来问问能不能给我闺女看一下。”
顺着男人的话大伙看向被他牵在手里的小姑娘,大概七八岁的年纪,半边脸包着纱布,从表面看也看不出到底受了什么伤。
赵水柏皱眉问:“多大的疤都能祛,你这是打哪听来的消息?”
就算京市治伤疤最好的大夫都不敢说多大的疤都能祛这种大话。
所以刚才一听这话赵水柏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想找他孙媳妇麻烦。
男人愣愣的回答:“从我妹子那。”
下午他妹子一脸喜色的回去说红星生产队有个叫叶桑的小大夫,在他们生产队挺出名,听说一指长的疤都能给治好。
所以午饭一吃完他就急忙带着闺女来了。
看男人模样不像作假赵水柏被噎了一下,接着他招手道:“算了带你姑娘过来我们给看看,是怎么弄得?怎么就伤到脸了呢?”
小姑娘家家伤到脸可不好。
男人道:“开水烫的,她跟在她娘身后打转,我媳妇一转身手上碗没端稳全泼她脸上了。”
刚一出事他就抱着闺女去了他们生产队的赤脚大夫那,结果人家说治不了让他去公社,后来公社卫生室给涂了碘伏包上纱布让输了两天水就完事了。
后来他问留下的疤能不能治,公社卫生室说让他去县里医院。
县里医院医生一看就说治不了,那个医生心肠挺好,实实在在的跟他说他闺女脸上这疤太大,烫的太厉害,就算是去大医院也消不掉,最多让它淡一点。
“多久了?还没结痂么?”赵水柏弯腰看了眼小姑娘脖子上被烫过后皱巴巴的皮肤,觉得时间应该不短了,但是见脸上包着纱布以为还没好,就没上手去揭纱布。
“大半个月了,快好了就是疤有点大。”其实从前天开始只要在家闺女就已经不捂纱布了,但是出门为了不让她被笑话,还是给她捂着。
听说快好了赵水柏伸手想去揭开看看,不过小姑娘好像有点怕生,攥她爹手攥的紧紧的,在赵水柏弯腰想揭她脸上的纱布时还往后撤了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