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53)
他没来由地,便消了气。
当下叹了口气,搂上了他的脖子,贴了贴他的脸颊。
“……你到底怎么了?”
那一双烛光下澄净如清泉之水的眼眸包容地看着自己,猊烈的喉结动了动,埋首在他的脖颈中,深深闻着他身上的幽香,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一直嗅一直嗅,像是执拗似得,“你是我的。”
紧了紧手臂,又道:“你是我的。”
李元悯被他紧紧地扣在怀里,动弹不得,但不知为何,他觉得猊烈很不安,这种不安感染着他,令他感同身受地泛起一股酸楚。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儿时安慰他一样:“阿烈……”
捞出了脖颈上的脑袋,摸了摸那略显冷厉的脸,仰起头,很自然地贴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没有欲望,只有安抚,只轻轻地,一点一点地啄吻。
他抓着猊烈的手腕,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薄薄的胸膛上,那儿分明有一颗跟他一样跳动的心,他轻轻地在他耳边道:
“这个世上,能叫我这样的只有你了。”
猊烈喉头猝然一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收紧了双臂。
这天夜里,猊烈没有回去,两个人像儿时一样头靠着头,身体贴着身体,躺着依偎在一起。
李元悯咬着唇,耳尖红红的。
“你……真的想看?”
猊烈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着他,黑曛曛的眼睛闪烁着,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李元悯拽着薄薄的褥子,感觉手里汗津津的,他抬眼看了看猊烈,又不安地低了头。
灯烛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卧房里的光影便有了些摇摇晃晃的朦胧,纱幔垂着,裂了一块,正委顿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也并不是很久,只是这样的时光难免显得漫长至极。
李元悯突然抿了抿唇,像是做了决定。
“只准一眼……”
眼前的男人猛地一下坐起来,目光急躁炙热地看着他,野孩子一样。他看到这幅莽撞的样子,立刻就有些后悔了,想开口拒他,可呼吸急促着,又慢慢闭上了眼睛,睫羽颤颤巍巍。
这是最不堪的地方,可他想看,也没什么。
他自暴自弃地想。
待猊烈得偿所愿回了头来,发现李元悯已经满脸通红,滴血一般。
他坐了起来,匆匆抓过了一旁的亵裤,背着他,急急地穿。
李元悯心间恼恼的,燥烘烘地想,他一定疯了,才会答应他这样无礼的请求。
他怎么可以答应。
他恨恨地揪着系带。
猊烈却是从身后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而后双手环过他的腰肢,紧紧扣在怀里。
李元悯低着头,羞恼地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我定是疯了。”
耳边是猊烈缱绻的声音,“只有我一人看过的,是不是?”
李元悯连耳朵都快滴血了,他一把将他那麦色手臂拿起,恼怒地咬。
又自暴自弃地甩开:“谁会像你一样……像你一样要看这个丑东西!”
“不丑,很好看。”猊烈紧紧扣住他,“真的很好看。”
李元悯连呼吸都失了横,胸膛起伏不定,突然间,觉得那个给他带来一生厄运的畸形的地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随着,心里羞燥燥地起了一股欢喜来,半晌,又抬起头来,看他。
“真的?”说完的瞬间他都觉得脸怪热的,低声喃喃:“我都没看过什么样子……”
“真的,”猊烈哑声道,“很好看。”
李元悯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扬起。
他扑到他怀里,这下连脸都不愿抬起来了,只急急的:“睡了!说好的,不准再胡闹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猊烈冰冷的眉眼似寒冰乍破,露出一股温情来,他将李元悯抱在自己怀里,心里那只叫嚣的野兽也慢慢平静下来。
二人头抵着头,就这么在昏暗的灯烛下看着对方,直到进入黑甜。
***
厮杀。
无尽的鲜红弥漫,焦土卷起令人窒息的腥臭,四处倒伏着数不清的尸体,猊烈只觉得满心的暴虐,他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这座皇城,心间叫嚣着:
撕碎它!
毁灭它!
城门被重木破开来,身后蜂拥一般的兵士喊声震天,跟随着他身后,冲进了那压抑的巍巍皇城!
杀光他们!
他狰狞地笑着,握着黏腻的沾满了血腥的屠刀仰天一指,乌云袭来,日头瞬间暗了下来,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