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人去叫车了。”店主唉声叹气，指着身边的女婿，“你说你，大夫不是说了一年内不能要孩子吗，说要避孕的吗？”

“我们避了啊，套套还是我去村委计生办拿的。”女婿觉得很委屈。

“那你用了吗?是不是不会用？”店主一脸不信。

“用了，当时计生办的主任怕我不会用，还亲自教了我。她拿一个手电，把套套在上面，说就这样，知道用了吗？”

“我说知道了。然后我就回了家，以后每次都用了。”女婿说道。

“那怎么还怀上了？”店主问。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按主任说的那样用的，还买了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手电！”女婿很委屈。

郭湘“噗嗤”一笑，大家都看向她。

“对不起啊，一时没忍住！”郭湘不好意思，忍了一会儿又哈哈大笑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郭湘忙捂住嘴。

顾振南无奈地看着她，也忍不住笑起来。

“你呀你，你怎么就这么傻？”店主恨铁不成钢，“是那样用的吗？不是套在手电上面的！”

“那套在哪上面？主任当时就是这样用的呀。”女婿说道。

店主老脸一红，当着这么多人面又不好说，指着女婿说不出话来。

当初就是看这人老实才把闺女嫁给他，老实是真老实，可老实过头了，就是傻。

过了一会儿叫的车来了，大家急忙把女人送上车，女婿也着急忙慌地跟上车，看上去还是挺紧张媳妇的。

“这计生工作没有做到位啊。”郭湘调侃。

“唉，那个怎么好意思说，人家主任是女的，他是男的。人家都这样说了，别人一听就明白，谁知道那人一根筋！”店主唉声叹气。

“你说你是大夫，我问问你啊，我闺女三个月前查出是什么葡萄胎，做了刮宫，大夫说一年内都不能要孩子，还要用套，是真的吗？”

“是真的！”郭湘点头，“如果一年内又怀孕葡萄胎复发的概率很高，就是不复发孩子也很可能会畸形，所以最少一年，有些可能两年都不能要孩子。”

“为了孩子的身体着想，还是注意一点好。”郭湘说道。

“还真是这样啊？”店主若有所思，“那回头我再跟我女婿说说，教他怎么用套，那人就是傻，唉，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

郭湘笑笑，这东西没普及，还真有些人不知道怎么用。

而且很多地方连生理卫生课都没有，有些人甚至怎么同房都不知道。

曾经就听说有一对夫妻，还是博士生，也不知道是读书读傻了还是搞科研的一根筋，以为两人睡在一起就能怀孕。

过了很多年没怀上，后来去医院检查，医生详细问才知道两人根本什么都没干，就是一起睡觉，纯睡。

搞得医生哭笑不得，才仔细给二人普及了一些性知道。

虽然有点夸张，可也反映这个时期国内性教育的缺乏。

众人一走，院子里又安静下来。

店主问郭湘两人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才吃了没多久，我们晚一点再吃吧。”郭湘说道，“您这有没有蔬菜水果什么的，我们就当零嘴吃吃。”

“有啊，有苞米，要么？”店主问。

“好，正好等会儿我们出去走走，带两个苞米就行。”郭湘说道。

店主便去煮了一锅玉米，煮多点，等会儿别人回来了也能吃。

郭湘闻着味走进厨房，“好香！”

“马上就好，再等等啊！”店主说道。

“我不急。”郭湘点头。

“我还一起煮了点红薯，你等会儿要不要尝尝？”店主又问。

“好哇，多谢了!”郭湘点头，好久没吃红薯了，以前在湘南的时候倒是常吃，现在好像都很少买了。

等玉米煮熟了，店主拿了个塑料袋给郭湘装了四根玉米，三个大红薯，热气腾腾的。

“小心烫啊！”店主说道。

“哎，谢谢您了！”郭湘微笑，提着东西向顾振南走去。

“我们去外面走走？我看前面有一片林子，有些叶子已经红了，去看看？”郭湘说道。

“好！”顾振南点头，接过郭湘手里的东西。

两人牵着走慢悠悠地往前走，难得的休闲时光。

“天气真好啊！”郭湘看着一望无际碧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以前在油田芦苇荡旁边打野鸭，那时的天气也是这么好！”

“你还捡到不少鸭蛋！”顾振南说道，“那时候你把鸭蛋兜在衣服里，满脸笑意，我就心动了！”

“是那时候吗？不是说对我一见钟情？”郭湘笑。

“嗯，火车上遇见只是意外，如果你不是我媳妇也许我就忘了你了。可是在油田，那是真正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