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非要带我飞升+番外(72)
能给什么呢?身份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楼中有许多姐姐们都爱上过年少俊秀的书生,可是没有一个等到了那个人。
凌霄慢悠悠地从渡口回到了楼中。
她怅然望着天空,心想,不知道是她在骗许安澜,还是许安澜在骗他自己。
半年过去了,那个少年果然没有再出现过。
再一次看见许安澜,是她推开窗的那一刹那。
她迅速地掩上窗户。
柳树下,白衣黄带俊秀少年郎。
她与他再次相见。
许安澜考过秋闱,即将远走他乡,去往京城,考春闱。
他眼睛在月夜里很亮,几乎把她灼伤:“凌霄,等我。”
“好。”她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许安澜很生涩,她也许是他第一个吻过的姑娘。他眼睛里盛满了星星,凌霄却感到一阵悲哀。
是啊,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却不会是她的第一个吻,和最后一个吻。
“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她这样问他。
“你是……最好的,最干净的,最美的姑娘。”他还是这样回答。
她含着泪笑了:“对。所以你上京赶考,千万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尚公主。拜将相。
总之,不要再和我纠缠。
这一次送别,她落了泪。望着少年打马走远,她第一次感受到,也许自己也是喜欢这个少年的。
她落泪了。
她落泪,一开始是为了一只烤鸭,后来是为了一个少年。
这一夜,接过客人,她悄悄翻身下床,推开了窗。
推开窗,向下望。
便是许府,原来那个小少年,始终在她眼底。
夜风太凉了,许府已经空了。
她预料到自此之后,他们的人生也许将再无交集。
春闱过了,他始终没有回来。
凌霄不想承认自己在等,可是终究,自己是在等的。那一天她从客人那里得了个镯子,客人告诉她,许安澜已经成了状元啦,她不必再等了。
他永远不会再以“小书生”的身份和她见面了。就像是她永远也不可能是那个“小姐”。
凌霄再也没有出过送芳楼。
直到有一天夜里,她被老鸨带去一艘画舫,她的客人用匕首抵住她的咽喉,告诉她,许安澜要她死,他已经是状元郎,即将尚公主,怎么会允许自己的人生里有这种污点。
不过是过河拆桥罢了。
凌霄倒是很平静,挣脱了他的手,从画舫上一跃而下。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以尔青楼素女身,怎配红袍状元郎。
不要做凌霄花了。
也不要什么烤鸭,小公子了。
她不想永远仰望着别人,她是凌霄。
应当凌霄。
可凌霄没能死成,她被人救上了岸,那个人是个乡野村夫,非说她是他的女儿,要不是年龄对不上,凌霄都要信了。
随便吧,凌霄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于是她接受了乡野村夫的女儿的身份,尽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一点都不相像。
村夫有四个女儿,她是第五个。
五姊妹每天的任务就是浣纱。凌霄只浣了五个月,因为她长得太美了,被贵人提亲带走了。
凌霄总是需要别人,所以她挣脱不了自己作为凌霄花的命运。
她似乎总与水有着孽缘,这一次,随着新婚夫婿走水路,她遇上了水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新婚夫婿将她献给了水匪。
她突然怀念起了自己在送芳楼的生活。
至少今年欢笑复明年,也挺快乐的。
她什么也不会,官府剿灭水匪后,她便回到了送芳楼。
妈妈挂牌子挂的很快,说凌霄这个名字不吉利,上一个凌霄死,这一个凌霄又遭遇了这么些波折,要给她换个名儿。
凌霄不愿意,她觉得这个名字太适合她了。
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记忆便到了这里。江如画睁开眼睛,眼神复杂地望着对面的女子。
美艳的女子笑了笑:“你要哭了吗?”
她嬉笑道:“别哭啊,哭了,我还是要你的血。”
“修士的血,会让我延年益寿的。”
她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江如画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这便是全部的记忆?”也没有交代她是如何成为妖的。
凌霄面色一变:“全部,就是全部,这就是人间。”
“很不好的人间。”
“所以,你要留下吗?”凌霄问她。
江如画顿了顿,道:“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呢?”
“都说过了,你是药,是药!”凌霄暴躁起来。
江如画静静看着她。
凌霄总算无可奈何答道:“好吧,我是想问一个问题。”
“自从成妖后,我总是忘记一些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