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54)
一边等着法阵完全展开,一边则对俞秋生道:“正是因为他二叔作恶多端,所以捉拿他的侄子用以要挟。”
“可百里珩未免太冤枉了,师父曾经杀了冯春夏一回,今日也同样可以。何必要牵扯他这样无辜之人呢。”
俞秋生有点良心,苦口婆心道。
偏生纪素仪这人与旁人不同,这样临近阵法大开的时刻还有闲心思逗俞秋生。看着她那样涨红面颊、敢怒不敢言、不敢动手而委委屈屈的模样,他招手,让鲲合上了嘴。
纪素仪以为冯春夏告知了俞秋生百年前的那场打斗。
他靠着一块巨石,周遭的红晕模模糊糊,从他身上散发的血气掺杂在白光之中,巨石阵里戾气暴增。
他说:“你不懂百里秋寒这个人,如今他改了名字,与百年前到底是有些许不同。既然如此对付他也要有些许的变化。此回出行求得是速战速决,有他这样的软肋在,何必要大费周章的将冯春夏置之死地?手里拿着百里珩,他或许就得叩首求饶。”
纪素仪想了想,道:“这也是你曾说过的,与时俱进。”
他拉扯着发带,将人拖了过来。俞秋生呆若木鸡,努力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说的,被他一拉扯,恍然大悟。
那是她最开始炼丹的时候,小丹药搓不圆,索性压成了小药片。
纪素仪说丑的难以入口,于是俞秋生就发表了些许与时俱进的演讲,只是没有说到头被他轰出予生殿。
原来他还记得。
俞秋生吸了口凉气,小声道:“可是这样的手段会不会有些下作?”
银白大鲲闭上眼睛,阵法里流光剑微微一颤,纪素仪扭头看着她。俞秋生毫无察觉,对着他平静的面容,渐渐的心跳加快。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离的越来越近,身上的檀香味飘到鼻端,少年清隽的面上眼神不善。他抓着俞秋生的领口。曾赠予她的平安扣意外掉出来,光泽温润。
他看了俞秋生一眼,反手握住了那把富贵剑。
剑光森寒,来时飞快,水中发出裂帛声响。俞秋生一个激灵,睁圆了眼睛结巴道:“师父打我骂我都行,但是动刀动剑就太危险了。”
她伸手要夺,但那把剑在他手里纹丝不动。
纪素仪冷声道:“看好了。”
挥剑三下,巨石阵附近的植物跟鱼群全部覆灭,沙子被搅弄起迷了视野。纪素仪在她身后,身侧是她熟悉不过的富贵剑,往前一寸,便能割断她的脖子。
“今日教你一招,等阵法大开,将湖上丰都的妖怪全部斩杀殆尽。漏了一只,禁闭一年。”语气凉薄,可呼吸温热,发丝吹拂,微微有。瘙。痒。感。
俞秋生现下觉得这富贵剑沉重不堪,欲哭无泪。他抓着自己的手,将剑柄硬生生塞到她手里。
漏一只妖则禁闭一年,要是她漏个一百只,那一辈子不就完蛋了么?照外面那群蝗虫一样数量的玩意,想来很有可能。
俞秋生声音带了点哭腔,苦苦求情:“我不对,我忏悔。我真不行!”
他掐着一侧的腰身,不容她躲避,只道:“我瞧着你很有天赋。”
纪素仪方才挥出的剑招极简,不过剑意凛然,扑面如秋涛夏云,没有过多的花哨。
可俞秋生怎能与纪素仪相比,她哪来的天赋?
“知道这一招叫什么?”
俞秋生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求知欲望,任凭他如何说,永远保持沉默。沉默的像是要上战场的前排俘虏兵。
他掐了掐俞秋生的脸蛋,轻声道:“杀人夺命。”
她睁大眼睛,视野里的沙子在慢慢沉淀,水光有几分迷幻。身处在法阵当中,俞秋生开始头脑昏沉起来,甚至有一丝的怀疑——这真的是书中高贵冷艳的正道门派第一掌门么?
杀人夺命,怎么听怎么像个末路狂徒啊!
……
反抗无用,俞秋生提着那把属于她的富贵剑,只待法阵大开而冲出湖面。彼时纪素仪已经脱手,除却附上一缕神识外翩然离去。
水上乌云团团,狂风始作,一切都昭示着丰都境内的不寻常,黑压压的妖将附近围起,以丰都这座城为中心,四面八方充溢着紧张氛围。
而湖边寻找百里珩一无所获的冯春夏正在绕湖焦躁转圈。他曾年少成名,被纪素仪打败之后苟且偷生。若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当真就只有报仇以及百里氏的几位故人了。
现下百里珩不见,冯春夏心情极差。
神识遍布的范围内竟然没有他丝毫气息。待他回来,方才还在湖边的俞秋生竟然也不见了!
他知晓生气无用,如今眼见着妖怪聚多,且这样的趋势仍在加剧,不免心头疑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