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收割机[快穿]+番外(110)

作者:红花莲子白花藕

这一箱子珠宝送过来,她和杨承安的事儿在殷守正那里是彻底瞒不住了。

殷守正的反应十分激烈,摔了三坛桃花红两坛汾水香外加一坛竹叶青,并扬言就算将她活活打死也不会同意将女儿献给一个太监。

殷子珮一点儿都没反驳她爹,顺从得很。反正待杨承安成了手握重权的朝廷鹰犬,到时殷守正根本刚不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督公。

“女儿绝不主动与他联系了。”殷子珮朝她爹信誓旦旦保证。不过如果是被迫的,就怨不得她了吧?

本以为第二日就能“被迫”见到杨承安了,但他却没有如先前约定好的那般来酒坊见她。

慎刑司。

杨承安觉得自己喉咙那里一片腥甜,却死死咬紧牙关不允许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儿声音。

“啪!”一个带着倒刺的缏子和着罡风落下,他血肉模糊的胸前又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杨承安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会被送到慎刑司来走一遭。若非重大过错,各司一般都会私下处罚。但凡被送到这慎刑司里面的人,不去个半条命是别想出来的。

他犯了什么错呢?

哈,他错在一时大意,未设防备,忘了这朱门红墙是用皑皑白骨堆砌出来的。

慎刑司选址阴诡得很,明明四周环境皆干燥明亮,却偏偏慎刑司这一亩三分地仿佛处在低洼的湿地,又潮又冷。入口也极其低矮狭小,进来了之后虽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却黯淡阴沉,眼神不好的人须得眯着眼睛方可勉强辨物。

哒、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在一片昏暗中,杨承安看到一双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二龙抢珠长靴。只是不知为何上面应由金钱绣纹上去的金龙却是浑身通红,像是被放进沸水里滚了一遭。

杨承安勉强睁开眼睛向上瞧去,才发现原来不是那金龙换了绣线的颜色,而是因为猩红的鲜血正在顺着自己的额头不断向下流淌,遮住了他的双眼。

啪嗒。

一滴血坠落在地上,血沫飞溅在价值万金的靴面上,只不过这双靴子的主人却浑不在意。

想是顺王府这样的靴子还有许多,没什么好稀罕的。

杨承安在看到顺王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杨福泰会突然前来看望他,为什么在杨福泰走后,陛下失窃的玉佩会在他的住处被找到。

在此之前他一直不懂,自己被重罚对师父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处,他为何要陷害自己。更何况,杨福泰此人虽是见利眼开,但两人相处了那么些年总还是有那么一丝微薄的情分在,何至于此。

现在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一个外宫的领班太监,面对顺王这样的强权,还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呢。

多么烂俗而又拙劣的戏码啊,一个太监竟然敢失了智去偷窃君王的玉佩?这样简单粗制的构陷没有一个人会看不出。

但顺王就是借着这件事情在敲打他,在告诉他绝对的权威是怎样不可违抗。

多么可笑,每当他误以为自己能活出个人样的时候,就会有人拿脚在他的脸上倾轧脚踏,让他明白自己的贱命就如同蝼蚁一般。

现在这个人人争相巴结讨好的杨公公,和当年那个与狗抢食的乞儿其实并无半点儿不同。

汤泽雍看到杨承安伤痕累累的身躯,眸中划过兴奋与迷恋。

多么,令人赏心悦目啊。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也没有出现半分绝望与求饶的情绪。但眸子的主人却拖着一副伤痕累累的身躯在这里苟延残喘。

这种反差带来的美,触目惊心。

汤泽雍喜欢看少年们被凌虐的样子,但他从来不会自己上手,因为那些低贱的男娼伶人,从来还不配让他来亲自动手。

但今日,他决定将这个殊荣赏赐给杨承安,一个同样低贱却又完全不一样的阉人。

“啪。”

“啪!”

杨承安觉得喉中腥甜的感觉更重了。在他晕过去的前一秒,脑中却突然蹦出来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自己今日爽了约,以殷小娘子那眼中容不得半点儿沙子的性子,怕是现在已然将他祖宗上下十八代都骂过了罢。

倒也无妨,他祖上是谁自己并不清楚,祖下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有后人了。

随她骂罢,只求下次相见时,她能够少几分愠怒,最好还能朝他笑上一笑。

再次睁开眼时,杨承安面上的鲜血已然凝固干涸。出乎意料的,汤泽雍并没有离开。杨承安都觉得慎刑司的味道闻之欲呕,也难为他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能在这里待那么久。

“承安公公,两日不见,怎么将自己搞得这样狼狈。”汤泽雍俨然是一副长辈关怀晚辈的慈爱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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