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番外(114)
江寰的目光流连一圈,投向不远处旋转木马和摩天轮。
傅知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挤满小孩子的木马,语气促狭:“你该不会是胆小吧,不敢玩过山车?”
江寰挑眉,这样顽劣的表情立时让他整张脸生动鲜活,像是古希腊那些俊美的雕塑忽然被吹了生气,走下神坛,起码有不少女生在偷偷觑他。他说:“我是怕你待会不舒服。”
“这你放心好了,绝无可能。”傅知雪拍着胸脯道:“谁先喊停谁是狗!”
十分钟后,傅知雪双腿发软,眼泪汪汪。江寰扶着他下车,问:“要不——”
傅知雪斩钉截铁:“不,去玩海盗船!”
十分钟后,傅知雪抱着江寰的外套干呕不停。
江寰顺着他的脊柱上下安抚,无奈道:“坐着歇会吧,不玩了。”
傅知雪:“我觉得我还能——”
江寰语气温和但坚定:“你不能。”
两人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傅知雪头靠在他肩上。生命力蓬勃的身躯掩盖在衬衣之下,江寰长腿微曲,呼吸沉稳。
傅知雪眼前发黑,听到他说——那声音微哑磁性,从胸腔□□鸣:“我去买点水?”
傅知雪:“唔。”
江寰起身:“那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动。”
傅知雪叹息:“江叔叔,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能去哪?”
江寰一想也是,离开几步,某种不详的预感却促使他回头看。人潮之外,他的爱人倚在椅上,身后是喧闹的孩童与通红的气球,而他的唇角微陷,眼神明亮,冲他挥挥手,说:
去吧。
江寰不再犹豫,快步走到对面,要了瓶水和冰淇淋。
再赶回时,人群汹涌,歌声喧嚣,江寰大步回到椅子旁,却发现本该在原地等待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血流裹挟着惊惧与恐慌袭上头顶,他抓住路过一人:“您看到刚才坐在椅子上的人了吗?”
那人慌慌摇头,尽管对方身姿翩翩举止有礼,但任谁都能从他此刻的眼睛中感到理智的崩坏,让人脊背生寒。
他连忙道:“没有,从刚才起就没人了。”
江寰死死盯着他,手背青筋暴突,最后颓然放开,像是支撑不住自己倒退几步。
啸——
远处,惨败天幕下是孤鹰的悲鸣。
傅知雪尚在昏迷中。
身下颠簸不停,汗液与人造皮革的混合臭味顶得他反胃,他似乎是在一座宽敞的车后座中,而昏暗的车厢驶向另一片黑暗中。
他竭力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一切,他和江寰在游乐园约会,趁两人分开之际,兜帽路人正冲面门向他喷洒□□,他躲闪不及中招。
再之后,就被人绑到了这里。
绑架者是谁?目的何在?要到他去哪?
傅知雪在记忆中检索仇家,傅氏背靠江寰这棵大树飞跃而起后,可谓是挡了不少人的财路。可其中利益网错综复杂,一家牵扯出另一家,这样算来,大半个江城都与他“有仇”。
但那也是正常的商业竞争而已,又有谁疯了一样会做这种自毁式袭击?
脑中一道身影破水而出——高家。
黑暗中,身旁的绑匪开口:“大哥这小子怎么还不醒?别是□□过量给他喷出点毛病来吧?”
驾驶座的大哥道:“没死就成。”
那绑匪看了两眼,尚在昏迷中的人皮肤白皙,在夜色中也发出一种月色般柔晰的明光,而浓黑的睫毛合拢,像是蝶翼栖息,令人见之忘俗。这样的人不该在逼仄脏乱的车厢中受苦,而该在华贵床幔中沉睡。
绑匪啧啧称叹:“你说这有钱人家的男的——”他想了一会,似乎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都这么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吗?高家这两千万未免赚得也太容易了。”
大哥:“看好你的人,少废话。”
绑匪不再多言。
傅知雪耳朵一动,心中安定。从口风来看,两人只谋财不害命,只是高家绑架他,多半是为了要挟江寰,但要挟成功后还能否安然无恙,这还都是未知数。
车厢摇摇晃晃,傅知雪悠悠转醒,手脚被缚,挣扎起来。
身旁绑匪将刀抵在他后腰,威胁道:“老实点!”
傅知雪呜呜挣扎,绑匪将他嘴上的胶带撕开。傅知雪大口喘.息,道:“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声音颤抖,细细听还隐藏哭腔,就像任何一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突逢大变时的惊慌失措。
驾驶座上的大哥透过后视镜眯眼审视,嗓音经过处理变得如同乌鸦般嘶哑阴厉:“钱,你能给多少?”
“高家给你多少,我出双倍。”
呲拉——
车子猛地停下,车门砰的一声撞开,驾驶座上的绑匪拖出傅知雪,毫不留情地拖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