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案明+番外(19)
黄叶村的村口有一条小河沟,有名女子正蹲在河边洗衣。柳芸见河沟里的水又黄又脏,想必是死条水沟。
那女子见有人前来,她抬起头细细打量,待看清来人是曾老头后,她神色大变,将湿衣胡乱的装进盆里,端起木盆就往回跑。
“华儿站住,你给我站住。”曾老头在后大声叫道。
曾老头越在后面叫,华儿跑得更快。
曾老头指着那名女子道:“曾家给黄家买的小妾,叫华儿。”
柳芸点头:“她这样慌乱,恐怕知道你女儿的下落。”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华儿逃走的方向追去。一座青瓦房横在村的尽头,大门紧闭,四处无人,那盆湿衣在院里放着。
柳芸见房子只有两道门,便示意曾老头守着小门,她让肖五踢开大门。肖五一脚便将大门踢倒,两人破门而入。
屋内一名男子见此只能走了出来,他骂骂咧咧的说:“还有没有王法,踢人房门,私闯民宅。”
肖五抱着剑站在边狠狠上盯着他,他便将骂声歇息了下去。柳芸打量着男子,见他容颜消瘦,衣冠不整,开口问:“你将曾红杀了?”
他立刻摇头:“我没杀她,她嫌弃我穷跟着男人跑了。”
柳芸看着他的表情问:“一个内闺女子,如何识得外男?”
黄明想了一下说:“她跟着走乡串户的卖货郎跑了。”
这时曾老头走了进来,听到此话很生气:“畜生,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穷,我的女儿也不嫌弃你,跟着你来到这个穷乡僻壤之地。她下地种粮,做饭洗衣,还忍受你的打骂……”
曾老头越说越伤心,坐在地上边数边哭:“你可好,害死我的女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让她背着不守妇道的名声。”
黄明低着头不吭声,任由曾老头哭骂。无论如何问他,他就是那一句:“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柳芸冲肖五使了个眼神,让他守着黄明,她转身走进内室寻华儿去。黄明死活不开口,得试试从华儿处寻找答案。
华儿坐在内室的床上抹着眼泪。她见柳芸走进来,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姐姐去了哪里。”
“那你跑个啥?”
“妾身怕曾家父亲问姐姐的去处。”
柳芸端了一把木椅坐在她的面前:“我相信你,你只告诉我,曾红失踪前的事既可。”
华儿神色慌乱,躲闪着眼神:“不,妾身不知道。”
柳芸问:“过去曾红对你好不好?”
华儿点头:“好,待妾身如亲人。”
“既然如此,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不难过?”
“妾身也难过,但没办法。”
柳芸继续问:“你知道她是如何失踪,但你不敢说,你怕我们走后黄明打你,对吗?”
华儿低着头,不吭声,两只手绞着衣角。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华儿抬起头,看着柳芸,点点头。
“你告诉我曾红失踪前发生什么事,我便带你离开此处,说话算话。”
华儿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夫君赌博,卖掉了姐姐的所有嫁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姐姐失踪前的头一夜,家里来了一名男子,听他们两人的对话,夫君欠了他五百两银子,想将妾身抵债。来的男子没看上妾身,看上了姐姐。”
她呜呜哭着说:“姐姐不从,寻死寻活不去。两人也就便摆了手,妾身做了晚饭,他们还喝了酒。夜半三更时,只听姐姐拼命哭闹的声音,还有夫君的骂声:勒死她得了。那男人说,这样闹下去恐会出事,我将她带走吧。夫君说:行,她路上再寻死,你就将她勒死就地埋了。姐姐被塞住嘴让人拖走了。从那天起,妾身再没有看见姐姐,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柳芸听完后火冒三丈,她转身去了室外,见黄明还口口声声说曾家女儿不守妇道,跟人跑了,与他无关。她上前揪住黄明的衣领,将他的人立地单手提了起来:“畜生,你赌博输了银子,将妻子抵于他人,现在还诋毁于她。”她一扔手,将黄明扔出丈开外。
肖五目瞪口呆,这么大的力气还是个女人吗?
曾老头一听,女婿将女儿抵给他人了,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哭叫:“我的老天爷呀,我是做了什么孽,将女儿嫁给这样的畜生……”
柳芸不待黄明从地上爬起来,她前面用脚踩住他,从身上掏出一把刀:“今日,你若不把黄红抵于何人说出来,我便将你割成太监,反正你也生不出来。”
黄明吓得脸青面黑,连连告饶:“好汉手下留情,在下如实坦白。”
“那你就说吧,抵给何人了?”柳芸也不放人,依旧踩着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