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们啥时候放下屠刀+番外(170)
“乔大人,此案牵连甚广,本官问清楚也是顾全大局!”
任由他们堂上吵翻了天,乔婉容始终低着头。
却忍不住偷偷抬眸,打量了离自己不远处的俞则宁。
当对方察觉到她的目光要收回来时,她又立刻先将视线撤退了。
其实,乔婉容十分心虚。
她刚刚在外头听了半场堂审,原本以为俞则宁为表清白,会说出那日在厢房之中还有第三个人在。
虽然不确定他有无看清那人是谁,但明明只要他说出来,成为众矢之的的就只会是自己。
那日在太学也是如此,为何宁愿遭人误解,他也不为他自己辩驳?
乔婉容想不通,她与俞则宁虽同为太学的学子,但本就不熟。
若不是那日他误打误撞进了那间厢房……恐怕自己永远也不会与他有交集。
他们之间毫无交情可言,俞则宁明明没理由护着她,却始终用沉默的方式给她留了尊严。
乔婉容站在公堂之外时就想,若自己再不站出来,恐怕就是一死也还不请他了。
想到此处,乔婉容深叹口气,终于开口说道:“大人,民女有罪!俞二公子他……没欺辱过我,是我诬陷了他!”
此话一出,打断了叶大人与乔大人之间你来我往的争锋。
“你说什么?!”乔礼不敢置信地瞪着她,“是不是俞家人拿钱收买你,或是威胁你?为了给他儿子洗脱罪名,让你到堂上胡言乱语来了?”
“乔大人,虽然我如今在这堂下的身份只是一名状师,也不由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俞中天幽幽地道。
笑话,这是你自己的女儿!
她亲口所说的话若不是她自己想说的,谁又能收买?
施大人迫不及待问:“乔小姐,这里可是公堂上,你能保证自己所说为真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谁收买我!”
乔婉容依旧不敢抬眼去看她爹,可想后者一定已是怒容满面。
她的声音虽柔弱却很坚定,她今日来就是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就当是活着的最后一天,只要能替俞二少洗清冤屈她便了无遗憾,这样一想便能鼓起勇气继续在这堂下说话了。
“那为何你在太学时,却一口咬定是被俞二少/奸/污呢?”施大人继续问她。
“我……”乔婉容攥紧了自己藏在袖中的纤纤素手。
“我那日……我那日是在厢房里与旁人……偷/情,结果不小心被俞二少撞见……我怕他会说出去,所以污蔑他……”
“婉容!你!……住嘴!”
若不是穿着官服,若不是这么多人在,乔礼恨不得扑下去捂住她的嘴。
这丫头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吗?
她究竟还要脸不要?!
就算是她自己不要脸,乔家人的脸还要呢!
这可真是平地一声雷,议论之声在太学学子之中炸开了。
只有一向温润的三皇子,他盯着说出所谓‘真相’的乔婉容,微微蹙着眉。
“原来如此,真相如乔婉容所说,那俞二少还真是被冤枉得好惨!乔大人,令千金亲口承认污蔑了人,你怎么说?”叶大人眉宇间颇有些松快与得意。
在他看来此案可以下定论了,事态的发展让人始料未及,但恰好是冲着他希望的那个方向。
俞则宁是被污蔑,那他不必因此案而得罪俞相。
至于乔礼这个小小御史,根本不足为惧,接下来他一定要好好为相府的二公子讨个公道。
乔礼此刻脸比锅底黑,却要在这公堂之上强撑着:“叶大人,小女不知受了多大的刺激,她如今依然神志不清了,所说的话不能信。”
“乔大人,你看受的刺激比较大啊!不如找个大夫来为你和令千金都把把脉,究竟谁的话比较可信?”叶一彰此刻浑身轻松,还有心情揶揄他。
俞则宁震惊地看着乔婉容,也没想到她今日居然会在公堂之上说出这些话。
可她说与人偷情,自己那天明明见她是……
俞则宁薄唇微启,似乎是要说什么。
但是乔婉容却冲他摇头:求你了!什么都别说,就当是帮我最后一回……
看到了她眼底深深的恐惧,俞则宁:“哎!”
这两人一来一回的眼神交流没有其他人注意到,除了俞相!
“叶大人,乔大人,先不要为其他事耽误了。我们当务之急是将案子审清楚,既然乔小姐说俞二少并未欺辱你,那他的贴身玉佩落在厢房是怎么回事?”
“玉佩是我捡到的,为了能将他/奸/污我的罪名坐实,也是我偷偷将玉佩丢在厢房内作证物。”
“既然你打定了主意要冤枉她,今日又为何要主动站出来为他澄清呢?可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或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