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小吏(91)
太宰黑肩觉得,如果不除掉公孙子都,恐怕后患无穷,但是说白了,公孙子都是郑伯寤生的弟弟,郑伯很看好这个族弟,纵使因为王子党和太子党的事情有了分歧,但是也没有要杀公孙子都的意思,所以如果太宰黑肩贸然出手毒杀了公孙子都,惹怒了郑伯寤生一拍两散,恐怕讨不到好处。
太宰黑肩一面想要杀死公孙子都,一面又不能得罪郑伯寤生,这恐怕是个两难的问题,但又怎能难得住黑肩呢?黑肩心中有一个天衣无缝的主意,那便是借刀杀人。
黑肩素来听闻,祭仲有一个不成器的侄儿,在老郑城见天儿的飞鹰走狗,心里没个承算,混吃等死,乃是个小恶霸,除了霸道,没什么本事儿。无错,这个小恶霸便是祭牙。
太宰黑肩知道,祭牙素来与公孙子都不和,再加上祭家是卿族,公孙子都是公族,两面矛盾异常激化,不死不休!因着这些,太宰黑肩便想要怂恿祭牙,借助祭牙的手,毒杀公孙子都。
如此一来,公孙子都死了,还是死在祭家人手中,郑伯寤生怪罪下来,那就是祭家的不是,太宰黑肩大可以一推四五六,最后还会演变成了郑国公族与卿族的恶战,令郑国内乱不休,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祭牙见到黑肩哭成这幅模样,心中着实不忍,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手握着那滚烫的毒药瓶子,一手扶着黑肩从地上站起来,他的双手都在打抖,一头的酒气彻底去了十二分。
洛师冷酷的月色下,祭牙的声音抖得厉害,很轻很轻,说:“我……牙考虑考虑……”
……
洛师王宫,止车门前。
“怎么,还要上辎车来检查不行?”祁律对着那检查辎车的士兵冷笑一声。
“不不,卑将不敢,卑将不敢。”士兵口中说着,眼神却在祁律和他怀中的“美人儿”身上转了好几圈,眸中尽是下流之色,赶紧收回目光,也没有怀疑,信以为真,立刻说:“放行!”
“打开宫门!放行——”
“哗啦!”车帘子放下来,祁律耳听着外面调笑的声音,守门的士兵们小声窃窃私语着:“郑国的人,还真是知道享乐。”
“依我看,那郑国的使者生得便是够标志了,还找个男子……”
“正是呢。”
使者辎车粼粼的从止车门行使出来,出了南面的库门,一路通过皋门,这才算是真正出了洛师王宫,将洛师王宫遥遥的甩在身后,祁律终于“呼——”松了一口气。
小土狗也是,狠狠吐了一口气出来,险些瘫在地上变成一只小瘫狗,这一松懈下来,才恍然注意到,祁律的手还贴着“自己”的身体,纤细的手掌压在那肌肉流畅的胸膛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腾!”小土狗瞬间感觉脸颊烧烫,“嗷呜嗷呜”低叫了两声,祁律也醒过神来,赶忙将太子林的衣衫拽上,不过因着刚才时间紧迫,祁律的动作有点粗暴,衣衫愣是给扯撕了,这会儿怎么也合不上,太子林那野性的身材总是“香肩半露”,颇有些尴尬。
“咳……”祁律咳嗽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都是男人,太子你别介意啊。”
小土狗:“……”寡人……寡人并未介意。
辎车一行进入了馆驿,骑奴不知道祁律在车里“藏了男人”,说:“郑国使者,可以下车了。”
祁律并不路面儿,而是说:“知道了,没你的事儿了。”
骑奴离开之后,祁律这才探头探脑,稍微打起一点子车帘子,往外看了看,因着夜深,馆驿中的使者和仆从都去歇了,没有一点子声音,祁律这才跳下辎车,小心翼翼的,偷偷摸摸的,将太子林从车子拖出来。
嘭!
太子林身材高大,祁律和他身量悬殊,本就扛不住他,再加上太子林现在昏迷不省人事,身体松松垮垮的,就更是较劲儿,祁律拖着太子林下车,“嘭”一声巨响,太子林的脑袋一歪,磕在脚踏子上。
“嘶……”祁律缩了缩脖子,摸了一下自己的额角,说:“听着就疼。”
小土狗:“……”
小土狗也想去帮忙,他怎么忍心看着祁律“糟蹋”自己的身子,但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一只小土狗,小小一只,也拖不动自己高大的身躯。
祁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太子林拽下辎车,然后拽住太子林的两条胳膊,使劲“噌——噌——噌——”的往自己的房舍拖去。
太子林本就只着里衣,还被祁律粗暴的撕烂了,这会子拖在地上,里衣被拽的打卷儿,很快露出太子林的腰腹,那精瘦却布满肌肉的腰,看起来充满了年轻的青涩,又充斥着一股男性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