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的自我修养(20)
可唐思欢虽娇蛮,但也有几分属于她自己的小聪明和骄傲,一哭二闹三上吊此时明显是不适用,但这么多年家中长辈对她的宠爱也不是作假,她不想拖累他们。
她没有寻死觅活,要死她也不会死在这里,只是在柳家人前来带她走之前去拜见了一向疼她的长辈。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静的关心他们多注意身体,又让柳琰琰多替自己尽孝,便打算孤身一人跟柳家的仆从离开。
唐父在她走之前特意这么与她道:“欢欢,天子之命不可违,你且先去,候府还是你的家。”
唐思欢行了礼站起身,轻轻点头,“我知道的。”她受了这么多年的世家教育,又如何不知只有这样才能对旁人都好,只不过是牺牲她一个罢了。
只是此刻,她一直故作冷漠的视线终于忍不住落到唐清铭身上,而唐清铭被几个护卫拉住甚至捂住了嘴,他看着她,眼里似乎是在哀求,唐思欢看的几欲落泪,可她不可以表露太多,事已至此,她连自己都未必能保全,又如何能安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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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柳家,唐思欢便只是柳思欢。
她觉得这破地方哪里都与自己格格不入,从闲言碎语中她知晓了自己的容貌与那歌姬出身的生母有几分相似,虽不得不感谢遗传到那青出于蓝的容貌,但她对于生母的卑贱也是抑制不住的嫌弃。
换女到底不是小事,唐琰琰摆脱了她不堪回首的过去,可也葬送了对她也是一片真心的养母的性命。到底来说,除了婚事,以及嫡庶之别,她的养母已经给了她自己能给予最好的了。
想到这,柳思欢只觉得可笑,即便她是利益的既得者,也着实觉得可笑。在此之前,她是从没想过狸猫换太子之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而若没有享受过富贵,或许她也不会如此不甘。
望着那一屋子的人,迎着那打量的眼光,柳思欢没有忽视有人在窃窃私语,她们在揣度,她到底与唐家还有何牵扯,而改名司徒铄的唐清铄对她又是什么想法,以决定对她的态度。
柳思欢心中清楚,此时她若是直接搬出司徒铄的名字完全就会不一样,但她就是不愿说出口。
说了又如何呢?她压根不想把自己的名字与他相提并论,那样她只会觉得恶心。
可只是这么想着,她也的确觉得恶心,下意识的忍不住就伸出手捂着嘴干呕起来。
她本来只以为自己是在紧张,到底她紧张的时候极容易咳嗽干呕,可哪想到一直不曾出声的小姐姐突然开口,【欢欢,你不会……怀孕了吧?!】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让柳思欢整个人就紧张而茫然起来。
她僵硬的回想,离上一次司徒铄碰她过了已经有近两个月,她的确没来过月事,而她一向是很准时的,只不过最近太不安都忘记了这事。
不会……吧。
可若是真的怀了,她能怎么办?
她还年轻,从未想过这种事。
一时间,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她也不知是害怕怀孕还是害怕与司徒铄再有牵扯,似乎有只手抓住了心脏,让她再也喘不过气。
柳思欢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毫无疑问是各种鄙夷的质问,可柳思欢也是一反常态,不哭不闹,只是静静的待着,彻底失去了生机,宛若一个木雕美人,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她被怀孕的事实打了个措手不及。
难得想动用些脑子,可浆糊了那么多年的脑子又哪里那么容易转的过来。
“谁的野种?”
“倒是个心比天高的,可惜做的都是下贱事。”
“原来天天傲成那样,私下里连个妓子都不如。”
“唐家就是这么教养你的?不知廉耻。说吧,那人是谁?”
“……”无论让人说什么,除了沉默,柳思欢没有半点反应。
她只觉得麻烦极了,若是不知道怀有身孕,她一个人,做什么都可肆无忌惮不顾后路,哪怕死也可以坦坦荡荡。
她不在意是否司徒铄日后只会假意的惋惜,也可以不在乎唐清铭是否会觉得痛苦,到底,最难受的人应该是她,旁人永远不能感同身受。
但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
曾经唐思欢是很喜欢小孩子的,也曾幻想过日后自己的子嗣会是什么模样。
可怎么,偏偏是现在呢?
她不喜欢司徒铄,可与他欢好之事也算是你情我愿,唐清铄在床上极有手段,她也算是体会到了妙处,明明被弄得丢盔弃甲,娇声讨饶,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的更多。
更何况,第一次本就是她主动,即便是被哄骗也是自己的首肯。
无论怎么说,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