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城南+番外(28)

作者:客灯

和彦:“当年知道此事的人要么就是姜意身边的亲近之人,不然的话只剩我和林老了。”

韩谨听了不置可否,倒是笑了笑,就听到和彦说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出去着一年快半的可有什么见闻说来听听?”

韩谨正色,“见闻说不上来,我应当是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我如今依旧‘怕死’,可这个世道里谁不怕呢,黎民百姓需要一个信念,最好这个信念能有望带他们出了这个世道,我这个姓氏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名正言顺贪生怕死的理由。

韩家人身前堆着的尸骨如山,是中原的战神,就该护着身后的万家灯火。”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韩谨还有话没说也不太敢说,,蛮人与中原结怨已深,千年宿敌,非一朝一夕能化解,除非血脉相融,打破壁垒,否则,天灾人祸,为了生存利益,早晚是你死我活。

韩氏可以杀止杀,杀得蛮人对中原俯首称臣,但也可以武力威慑,逼得蛮人教化,被迫融于汉家百姓。

他如今还不能确定祁寒,夏孟瑜甚至和彦到底存的是不是那个意思,可若真是如此,那也不愿意相信和彦真的忍心。

和彦听闻此言,是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已经长大了,可看着他面带微笑地说着自己的责任,和彦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心疼,这是便听到韩谨又说了,“这不就跟你一样,你用着自己的方式守着金陵乐土,我该当为这天下尽一份绵薄之力,这是我的责任。”

和彦想了想,“这不一样,我守着金陵城是我那早死的爹留下的烂摊子,并非我自愿,况且有林家作防守,我就是出个钱。”

韩谨不置可否,每年流入金陵的流民被安置在何处他已知晓,只是有些可惜。

韩谨不知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一样东西递给了和彦,和彦看着是一块令牌,想来当是韩家传下来的,玄铁做的令牌正面刻着是只虎,反面是个大写的“韩”字。

和彦正思索着这令牌是干什么用的,便听韩谨道:“这块玄铁令牌是韩家世代传下来的,韩家手握重兵,战无不胜,被称为是白虎星君下凡,帝王疑心,韩氏先祖立下了韩氏子弟绝不称王的规矩,世代戍守西北,可手里也总会留下一张保命符的,这就是那张保命符,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

和彦将手里的令牌还给了韩谨,笑骂“那你还不好好收起来,臭显摆个什么劲。”

心里想的确实这一年来的兵是白练了,臭小子的老祖宗给他留了保命的手段。

韩谨见和彦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道了句:“北黎与南梁战事将起,约莫就是这两个月了,届时我大概会去北边的。”

和彦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说了句“嗯,知道了。”

朝堂上,太子监国,韶阳公主远在边境,长建帝卧病在床,军国大事都经着祁相之手放到太子的案牍之上,太子毕竟年幼,很多事情都还得靠祁相做决断。

王景知还在临安的时候,朝堂众臣还总想着有个人能制衡一下,王景知一走,就是他一家独大,太子年幼,祁相把持朝政,少不得会有人在太子跟前吹吹风。

可对太子而言,皇姐让他拜祁相为师,想必是对祁相信任的,与其冒着风险去相信别人,不如听着皇姐的话,相信祁相无二心。

祁相现在也是十分难捱,一方面朝堂之上以为他挟天子可令诸侯,纷纷意难平。

旁人都觉得王景知打破了平衡的局势使他一家独大,殊不知王景知走了才是平衡的局势,以前王家因着有王景知在前朝顶着,不怎么光明正大地针对祁寒,王景知一走,王氏整个门阀对付这个胆敢欺君罔上的乱臣贼子。

另一方面,长建帝只是缠绵病榻,也不是真就昏迷不醒了,虽说碍于石敬辉的面子,不少将领都是听从的,可盟约还在,没有皇帝下令几十万大军也不敢乱动。

祁寒现在颇有几分内忧外患的感觉,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长建十二年六月中旬,江南的蒙蒙雨正在下着,北方酷暑难捱。

北黎士兵从清石江以北的城池中搜到了南梁的细作,据他们称,此人暗杀了北黎的重臣,南梁率先不顾盟约之谊,北黎十万大军陈兵清石江,六月底下了战书。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分明是北黎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挑起来战争。北黎与南梁关系紧张,可要打也是光明正大的大,何况南梁细作若真能暗杀北黎重臣的话,何须打仗,只不过是因着南梁人因着十万石粮草的缘故可进出北黎边境捏造的证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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