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驸马是个算命哒(55)
是她先前与桃夭说话时,顺手塞在衣袖里的巫蛊布偶,长得人畜无害的样子,绒布猫咪握在手里软和又舒服,甚至像带着两分笑模样。
她轻轻握在手心,突然就更难过了。
也不知道她在自己的世界,到底怎么样了,爸爸妈妈是不是在为她担心,而她在这里,放着捷径不走,回家遥遥无期,只是为了一个连一句喜欢都说不出口的人。
“真坑。”她埋在顾千山胸口,咕哝了一句。
顾千山面对这一会儿对他好,一会儿又骂他的人,笑容无奈。
秦舒窈醉得神志不清,握着布偶,低声喃喃:“我好想家啊,好想回家。”
她埋着头,看不见眼前人的脸色陡然更白了,在透过紫藤花架洒落下来的月光里,白得像一碰就碎的霜一样,唇角的笑容颤了颤,却勉强支撑着不落下去。
“好啊。”他声音柔得像要化开了去,“只要你想,就能回家了。”
“不可能的。”秦舒窈嘿嘿笑了两声,眼神迷离,忽地凑上前,故作蛮横,“来,让我亲一口。”
然而豪言壮语刚出口,下一刻就一头栽在了顾千山身上,醉得不省人事。
顾千山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意里含着心酸。
秦舒窈这一觉睡得,都快到地老天荒了,一夜尽做乱梦,一会儿是从前的日子,上班下班,穿衣吃饭,和爸妈一起看电视聊天,偶尔在他们拌嘴的时候劝两句架,一会儿又是近些天来发生的一幕幕。
她故作凶狠对顾千山冷言冷语的时候,他天经地义一般说“我是你的驸马”的时候,他被她质问了也不知道怕,反而脸微红着说“最好不要在这里”的时候,还有她把他堵在马车角落里,轻轻吻下去的时候……
醒过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眼睛也睁不开,只觉得不是自己睡饱了才醒的,好像是身边有什么动静,逼着她不得不醒。
她一边在心里道,失算了,到底是谁说的古时候的酒度数都不高,一边好不容易撑开眼睛,就见桃夭站在帷帐外边,面目看不清,但身形僵硬,仿佛还在微微发抖,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是什么天大的事,连个觉都不让人好好睡。
秦舒窈这么想着,但还是耐着性子掀开了帷幔,被外面的光线照得眯了眯眼。
好家伙,她心说瞧这阵势,她怕是已经睡到太阳西斜了吧,昨晚的酒属实厉害。
“怎么了?”她撑着脑袋问。
桃夭瑟瑟缩缩,看起来竟然像是已经哭过了,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长公主,驸马他,他吐血晕过去了,奴婢不知道该不该来扰您,您看……”
话音未落,秦舒窈已经哗啦一下掀开了帷幔,跳下床来。
第27章 第 27 章 驸马吐血了。
“怎么会这样?!”她急道, 只觉得血一阵阵往头上涌。
她宿醉之下,双眼通红,血丝根根暴起, 桃夭看着她的模样, 慌忙低下头, 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奴婢不知道。”
但是这情形一看, 就不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你说实话。”秦舒窈努力克制着心慌, 沉声道, “孤不会处置你。”
桃夭这才瑟瑟发抖, 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矮几, 声音迟疑:“长公主,昨夜您喝醉了酒,驸马抱您回房, 这……这是驸马放在这儿的。”
她的巫蛊布偶,安安静静, 毫无异状,不论是昨夜之前还是之后, 都好像垂髫小儿会抓在手里随处嬉戏的那一种。
秦舒窈的心陡然往下一荡,跳得像是要从胸膛里钻出来。
巫女将巫蛊给她的时候, 告诉她, 不拘何时何地,只要诚心向它道出心中所愿,就必定能实现。
只是, 巫蛊之力,逆天而行,必然要付出代价,若所求之事相对简单, 则或伤元气,或病一场,但要是取人性命,那被反噬者也多半难逃一死。
而她昨夜……
她用力按了按阵阵发疼的脑袋,努力回想。
她说,她好想回家。
顾千山!
秦舒窈猛然心惊得全身冰凉,衣服都不披就往外疯跑,桃夭被吓得愣了一瞬,才想起来拔腿去追。
“长公主,长公主!”桃夭举着她的外衫,竟发现自己一个行走做事的,还跑不过这位主子,只能在身后一叠声地喊,“您好歹披件衣裳,别受了凉。”
秦舒窈的确停了下来,却一把挥开了她手中的衣衫,脸色雪白,“去请郎中,快去呀!”
桃夭还没来得及说,已经派人去请了,又被秦舒窈一把握住手臂,力气之大,令她不知所措。
“不,去宫里请御医,快!坐孤的车驾去!”
她吓得双膝发软,奴婢独坐长公主的车驾,这是多逾礼的一件事情。但好歹是分得清利害,不敢耽搁,慌忙答应着就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