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驸马是个算命哒(53)
问完,连自己都觉得这架势有点好笑。
果然,顾千山的唇角抿了一下,像是将笑意忍了下去,好歹换上一副如常的面孔,“长公主想喝,我自然奉陪。”
侍女想上前替二人倒酒,秦舒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豪情壮志,忽然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不必在孤眼前站着。”
长公主都这样说了,下人哪有不懂事的道理,一溜烟就散了个干净。
秦舒窈自己端起坛子,手抖了一抖,心里念了一句真沉,但倔强地晃荡着给两个人都满上了酒,把杯子往顾千山手里一递,“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顾千山想说,自己其实知道杯子在哪儿,但终究是咽了下去,只是笑了一笑,仰头将一杯满饮而下。
秦舒窈倒没想到他如此干脆,讶异地挑了挑眉,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
酒香扑鼻,香浓醇厚,喝一口,只觉入口回甘,毫无苦涩辛辣之味,即使她不怎么懂酒,也辨认得出是上佳。
她放宽了心,将一杯喝得干干净净,酒入喉暖身,突然将人调动得有些兴奋。
她回手捧起酒坛,又将两杯倒满。
这时候她听见顾千山问:“长公主为何突然想到饮酒?”
因为离家万里,酒入愁肠啊。
她在心里道。
但是面子上,她却不能这样说,反而借着酒意,嘿嘿轻笑了两声:“花前月下,美酒佳人,这个道理不懂吗?”
顾千山不意被她这样调侃了一句,白皙脸庞上顿时又透出几许粉意来,略略偏过头掩饰了一下。
秦舒窈就笑得更促狭。
她望着身边的人,默默又是一杯酒下肚,忽然在想,果然还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最轻松。
长得好看,脾气又好,波平如镜的外表下面,有时候还挺有趣的,被她逗的时候又会脸红,而且,还是她名正言顺过了聘的驸马。
她偶尔也会想,如果真的回不去原先的世界,留在这里当这个长公主,有他陪在身边,好像也还不错。
被她调笑了一句,脸红了半天,却不见她有进一步举动,顾千山忽然觉得,这仿佛不大像长公主的作风。
但是他又是看不见此刻情状的,只能问:“长公主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秦舒窈撇了撇嘴,“想给你灌酒。”
秦舒窈是有心借酒浇愁,喝得酣畅淋漓,顾千山是来者不拒,只要她递到他手中的酒,悉数一饮而尽。
二人一连推杯换盏几番,秦舒窈才觉得脸上有些微热,头脑也有了几分微醺,心说这古时候的酒力道果然轻,要不是她刚才喝快了几杯,恐怕这会儿酒意还没上来呢。
喝酒嘛,就该是这样感觉才对。
她一边倒酒,一边侧头看着顾千山,忽然头脑一热,脱口而出:“你喜欢孤吗?”
顾千山猝不及防,被一口酒呛得咳了几声,脸上终于露出少见的惊慌。
“长,长公主……”他丢下手中酒杯,无措道。
秦舒窈看着他语塞不答的模样,愣了一愣,忽然不知怎么的,心底里就升起一股委屈,甚至是愤懑来。
明明她那么想回家,为了他,连近在手边的巫蛊都可以不用了,他却连一句喜欢都说不出来。
她忽地扔了酒杯,欺身上前,一把抱住了顾千山。
眼前人惊得全身一动也不敢动,低声道:“长公主?”
尽管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她拥抱,更亲近的也不是没有做过,却总觉得面前发生的这一幕与先前的都有所不同。
他只感到秦舒窈身上的香气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
“我不叫长公主。”面前的人似乎极为不满,认真地纠正他,“我叫秦舒窈……也不对……”
她打了个酒嗝,呆了一会儿,“我叫遥遥,我妈叫我遥遥。”
顾千山感觉到,这人好像是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气息暖热,一阵又一阵拂在他的鬓边,像从前山中小鸟的羽毛,挠得人遍体生酥。
他僵直着身体,迟疑道:“长公主,你醉了。”
“谁醉了?”秦舒窈把头埋在他肩窝里拱了拱,换得顾千山顿时面红耳赤,“这里的酒才这么一点儿度数,才醉不了我呢。”
她抬起头,看见眼前人的模样,忽然呆了一呆。
顾千山的肤色很白,此刻也不知是出于羞涩,还是也有酒气熏染的缘故,脸颊透着桃花般的红,双唇泛着微微水光,让人看在眼里,只觉得气血上涌。
她双手攀上他的肩,将脸凑近过去,透着几分无赖,“我们到院子里,对着月亮喝酒,好不好?”
面对这醉鬼,顾千山是绝没有办法拒绝的,只能顺从地让她拖着,一路到了院子里。
紫藤花架子底下有一套石桌椅,秦舒窈将他往椅子上一按,还不忘叮嘱道:“小心点,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