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路人甲替深情男配挡箭后(50)
第二个能,她怎么能再去书里的世界?二十一世纪的一切她都不要了吗?父母,家人,朋友,事业,这边的一切,都不要了吗?
不可能,不管是哪个能,都不可能。她回不去,也不可能回去。她枕着枕头,在无边夜色里,她暗下决心,不行,她要快刀斩乱麻了,明天,明天,她就向林安辞行,回去上班。
她一定是太闲了,在这里呆得越久,她越脱离自己的生活而倾向,而倾向慕深。
明天,明天,她就离开。
慕深,慕深。我走了。
☆、第 66 章
周吉第二天迅速打包行李,临行前,还是去了一趟闲画——向林安告别。
林安听到她的决定后,神色闪烁了下,没什么大的反应,显得平静的很。只是附耳与她细语一番,然后笑着祝福她:“再见,回去顺利。”
周吉却仍睁大着眼睛,震惊于林安告诉她的话。
林安轻轻拥抱了她,“去吧。”
———— —————————— ——————————
———— ——————
这一生究竟会有多漫长,周吉不知道,因为她没来得及过完大多数人七八十年的寿命,就“死”了。
在四十岁这年,她的母亲,也去世了。四十岁的她,在外人眼中,是个成熟优雅的女性,却也是颇不同寻常的女人。不,或许,她还不算蜕变成真正的“女人”。
年至四十,仍不婚不嫁。没人明白她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她又是如何说服了二位双亲这辈子不婚的事情。
母亲死前,拉着她的手,浑浊的眼珠凝聚着最深切的情感,望着她,“小吉,妈妈不知道你这辈子到底在等什么,但母女连心,我知道是爸爸妈妈,绊住你了……是不是?”
周吉声音轻颤:“妈……”
“妈妈走后,不要再有顾虑,你已经完成了对我们的责任,小吉,去过你的人生吧……”
四十岁这年,她在二十一世纪最深的羁绊——“父母”,都彻底永远离开她了。这最深的羁绊,没有了。
清心寡欲多年,她心里一直将那年林安在她耳边说的话烙印在心里。
她处理好母亲的丧事,再处理好她在二十一世纪的身后财物,在很短的时间内消失于所有人眼中。
在世界无人的一角,她拿起了慕深的那幅画像,割破手指在上面书写了“慕深”二字,以及数字22。她记得,她走的那年,是冬天,慕深21岁。
那她就去他的22岁吧。希望那是个春天。他们能在春天相遇。她不愿错过慕深的太多光阴。
希望,这重逢的喜悦,能冲掉曾经生离死别的阴霾,然后取而代之。
周吉点燃画像,静静看着火苗一点点侵蚀着画像,神圣而虔诚的,等待着下一刻的来临。
☆、第 67 章
慕一不太明白,主子本来人在千里之外,突然某天算了下日子,就星夜赶到平阳城。
等见到平阳城大街上含羞的少女和俊朗的公子成双出对时,他方有些后知后觉知道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默默跟着主子,直到慕深给他下达了一系列吩咐,他才回神,脑子里又不可避免地闪过那个短暂地,出现在主子生命里笑容明媚的女子。他看向慕深的眼神有些心疼和担忧,直到慕深清洌洌的眼风扫过来,他才赶紧应下去办事。
夜晚,临水江的一头,燃起了规模盛大的烟火,应接不暇。五光十色地辉映了天空,辉映了整个平阳城。明明灭灭的光影也洒在临水江另一头彩舫中独坐的慕深脸上,他没什么表情,一个人望了会烟火,就俯首自斟酒一杯。
斟完,却又久久不动。
他站起身走出彩舫内里,负着手远眺江上烟火,又从袖中拿出一支木簪子,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着。
白衣古袍,木簪支发,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且又是一个人,不可避免地吸引了有心人的目光。
“公子为何一人?”相近的画舫上有一女子注意慕深许久了,她年龄渐大,家里逼得紧,奈何她又瞧不上那些凡俗子弟。这天七夕,心中烦闷便出来散散心,竟未曾想,今年的烟火竟比往年盛大得多,难道县令府银殷实了许多?只是女孩没有不爱看烟花的,她的心情倒纾解不少。
而更未曾想到的是,她隔壁画舫中竟是独自一人的公子,且气质出众,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这么近近地瞧着,相貌也甚是出众,很是合她心意。
如若未曾娶妻,倒不妨认识一下,遂言笑宴宴上前搭讪起来。
哪知那位公子竟只偏头扫了她一眼,就转过了头,她笑容僵在脸上,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道:“爱妻已故。”遂只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