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的笼中雀+番外(93)
“怎么回事?”
“兵营里因为那几个士兵乱成了一团,我和云副将好生安抚,竟还有几个不听话的。那几个人说话太难听,争执之间惊了我的马,我就从马上摔下来了。”
“太不小心了。”苏浔拿出腰间的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灰尘,问道,“怎么会起争执呢?”
秦婉婉的脸沉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小声道:“那几个士兵,说兄长在救父亲的途中,遇刺死了。”
“这肯定是假的,世子行踪隐秘,我们都难以联系得上,他们几个久居兵营的士兵,又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是假的,兄长哪会这么简单就死了。只是其他人不知道这是假的,当时兵营中……”秦婉婉说着,沉默下来。
平南大营必然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那……你们是如何处置的?”
秦婉婉叹了口气,说道:“心已经不在军营中,留着也没什么用,我和云副将想回家的士兵遣散了。好在梧州城有的是想要从军的男子,我们又重新招了一批新兵进来。”
苏浔也跟着叹了口气。
还好这一次并没有引起大的波折。
不一会儿,云碧喊的大夫就赶来了。
大夫正完胳膊,秦婉婉因为疲乏,沉沉睡了过去。
苏浔见状,给她掩好被角,也打算回房。
“青韵姑娘,等一下。”云碧喊住她,将一把暗红色的油纸伞塞进她手里,说道,“外面下雨了,您路上当心些。”
“谢谢。”苏浔握着伞,走了出去。
吹了一天的风,雨终于落了下来。
噼里啪啦的雨点打下来,她踏在青石板的花径上,绣鞋很快被打湿。
天空依旧暗黑色,想来这雨一时半会儿下不完。远远的天幕中隐约有闪电出现,苏浔撑着伞,加快了脚步。
她的房间门前栽种着成片的牡丹,因为狂风,花瓣被吹得七零八落,和着湿润的雨水,沾在了她开着的窗扉上。
“窗怎么开了?”苏浔疑惑地皱眉,她明明在下雨前关上窗了。
来不及多想,苏浔撑着油纸伞,路过窗下,推开了房间的门。
暗红色的油纸伞阖下,她将它放在屋角,便关上门低头整理濡湿的衣裙,窗外的风缓缓吹入,她闻到了一股苦涩熟悉的药味——她的手忽然僵住。
余光一抹玄色的身影缓缓靠近,苏浔霍然抬起头。
是裴怀泠!
天幕轰鸣,惊雷炸响。
他一身玄色长衣,立在她的眼前,苍白的脸上长眉入鬓,漆黑的凤眸弯着,含着诡异的笑意。
“苏浔。”薄红色的唇角掀起,他轻轻喊了她的名字。
苏浔踉跄一步,踢倒了立在屋角上的油纸伞。
“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是在等你。”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抬脚朝她走来,语气仿佛很是欢愉,“好久不见。”
苏浔却僵硬得全身绷紧。
裴怀泠像是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温柔地笑着,纯良而无害……不是!不,他不是这样子的!苏浔莫名开始恐惧,随着他的逼近,她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纤细的后背,撞击在墙壁之上。
“这里是平南王府,你这样闯进来,就不怕被人发现吗?”苏浔忍着惧意,望着他说道。
“不过是个平南府而已。”裴怀泠低低一笑,“是能困得住我,还是能护的了你?”
他走到她面前。
苦涩的药味侵入鼻间,明明病已经好了,他却比从前更加瘦削,他将她逼退在墙壁上,抬起手,扣住她的腰。
“呵……”裴怀泠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肩膀,将她拥进了怀里。
苏浔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手腕微抖。
裴怀泠变了,他变得让她恐惧。
她没有反抗,承受着他的禁锢,哑声道:“当日北瀛,我原本不想离开你,只是在暴乱中晕倒了,醒来后已经到了平南府。”
她解释着,试图缓解裴怀泠身上诡异的气息。
却听到他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是吗,真是让我意外。”
他说着意外,语气却是漫不经心。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自己的颈间耳边,苏浔却是浑身发寒。她抬起手腕,推着他的胸膛,也放柔自己的语气:“你先放开我,好吗?”
然而握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却越发用力。
苏浔吃痛地惊呼,心中也渐渐有了火气,她沉声道:“我已经解释了,这是误会,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啊!”
颈间传来刺痛,他竟然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火辣的痛感传遍全身,他终于放开了自己,苏浔紧紧捂着自己的脖颈,那处咬痕以清晰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裴怀泠却闲适地擦了擦唇角,悠然地望着她,道:“既是误会,为什么不离开这儿?说到底,不过是还想离开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