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是朵黑心莲(30)
闻言她只是轻唔了声,在众人的拥簇下,向前走了几步又突地站住脚,猛地一转身,盯着明令仪厉声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赵姨娘斜了一眼明令仪,见她瑟缩着往后躲,忙笑劝道:“老夫人,就是让她回来做个见证。再说你的身子最要紧,哪能在这么冷的天气在外面站着,若是被国公爷得知,那该多心疼呀。”
李老夫人听她提到曾退之,神色缓和了些,冷哼声后又转身往院子里走。
李姨娘的院子占地宽广,雕梁画栋美不胜收,虽是寒冬,角落里的花草仍旧绿意盎然,空气中除了药味,更有幽暗的梅香萦绕。
院子里伺候的人早规规矩矩恭谨候在外面,李老夫人正要进屋子,却被赵姨娘眼疾手快拉住了,俯身过去在她身边说了几句。
“什么?此事当真?”李老夫人脚步一顿,脸色微变拔高了声音问道。
赵姨娘神色忧虑道:“老夫人,真真假假我亦不知,先让道长前来看看吧,哪敢拿你与国公爷去犯险。”
李老夫人脸色更加阴沉,耷拉着眼皮想了半晌,最终道:“罢了罢了,我一把年纪倒不怕,只怕连累了我儿。”
赵姨娘朝紫藤吩咐后,道长又如先前在庄子里的装扮,拿着拂尘罗盘,满脸的高深莫测,嘴里念念有词在院中来来回回,他不错眼地盯着罗盘,最终走进了正屋。
“你跟着进去瞧瞧。”李老夫人被道长绕得晕头转向,又是担忧又是不解,忙吩咐贴身伺候的汪嬷嬷跟进去看个究竟。
没一会之后,只听见屋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大家都紧张地伸长头往屋子里瞧,很快道长神色轻松走了出来,手上多了块小小的桃木符。
他向李老夫人行了个拱手礼道:“老夫人,就是这块东西在作怪,所以府中一直不太平,幸得发现得早,若是晚了,哪怕老夫人与国公爷福泽再深厚,也难逃此劫。”
明令仪冷眼瞧着,赵姨娘前后做出这么大的动作,难道就为了弄出厌胜之事么?
道长双手捧着桃木符,恭敬递到李老夫人面前,疑惑地道:“贫道不知上面刻着的是何人生辰八字,唉,无量天尊,此人命格尊贵,只是不知有无大恙。”
李老夫人接过桃木符定睛一看,手一抖符哐当掉地,颤声道:“这...,这是我的生辰八字,谁,是谁胆敢害我!”
第19章 . 陷阱重重 无
压胜之事看似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大户之家,甚至皇亲贵族,用这样的招数来陷害或者污蔑人之事,数不胜数。
明令仪却没有放松警惕,越是简单的招数越管用,关窍就在人人都怕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是李老夫人这般惜命之人,那自是深信不疑。
她是国公府的老封君,除了曾退之,那些人命在她眼里,哪能跟她自己相比,就算错杀冤杀了人,那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之事。
赵姨娘与丫鬟嬷嬷围着李老夫人,忙着给她抚胸顺气,有人机灵地搬了圈椅出来伺候她坐下,又体贴地递上了重新换上新炭的手炉。
坐着歇了会,李老夫人虽仍然脸色苍白,眼前的晕眩退去,脑子又重回清明。
她拿着桃木符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桃木已经变色,看来已放了一段时日,冷冷地道:“道长,此符放在马桶下,究竟有何讲究?”
道士道了声无量天尊,不疾不徐地道:“马桶污秽,这是在诅咒老夫人生生世世只能做这些脏活。”
他顿了下,抚着胡须疑惑地道:“贫道见符上老夫人的生辰八字,乃是大吉大旺之相,也正因为此,老夫人福泽深厚才能安稳无虞。
只是万物相生相克,一山容不得二虎,若府中有八字同样旺的主子,旺旺相加反而会此消彼长。”
李老夫人一愣,道长的话并非胡言乱语,这些浅显易懂的五行八卦之事,她佛道皆拜,早就听人讲过无数次。
她觉得嘴里无比的苦涩,嘴角耷拉下去,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岁,冷声道:“把院子里的人都传来,给我一个个审,看究竟是谁下此毒手,审出来直接杖毙!”
李姨娘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全部被赶出来站在了庭院中,灯笼照得四处亮堂堂,寒风吹过,光影在人身上晃动,原本生机勃勃的院落,像是蒙上了层灰,鬼影重重。
明令仪全身被风吹得冰冷,腿也渐渐发麻,她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脚,依偎着夏薇,神情专注看着眼前的动静。
赵姨娘拿着院子下人名册,似笑非笑扫了几眼站成一排的丫鬟嬷嬷,指了指李姨娘的贴身丫鬟道:“你来说吧,李姨娘的净房寻常人进不去,每日由你们在更换马桶,除了你们还有谁有时机做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