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锄头去修仙[穿书]+番外(35)
“好,那你先躺下去,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再走。”顾文逐温声细语哄道。
“你躺我身边来。”夏亦往里面挪了挪,腾出半边床。顾文逐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只斜斜地坐在床边依靠着床背。夏逐翻了个身,面对他侧躺,然后拉起他垂落在被子上的手搭在自己腰间,这才闭上了眼。
顾文逐大气也不敢出,就保持着一只手搭在夏逐腰间的姿势靠坐着。
“摸耳朵。”夏逐突然哼唧一声。
???
啥?摸耳朵?
“小时候每晚睡觉,我都要我妈,我娘摸着我的耳朵才能睡着,你不是说你要替他们接着宠我吗?”夏亦微微睁眼,嗓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因为刚刚哭过,眼尾泛红,那眸子跟水洗过一般纯亮,睫毛一簇一簇地凝在上面。
顾文逐艰难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夏逐的耳朵。
“我要听你唱歌。”又躺了一会儿,夏逐突然又冒出一句,“小时候我娘哄我睡觉,还要在床头给我唱歌。”
半天没听见顾文逐回话,就连摸耳朵的那只手也停住了动作,夏亦睁开眼,抬起头控诉道:“刚讲完以后要像我娘一样宠我就说话不算话了?”
“可是我根本就不会唱歌。”顾文逐一脸木然。
“你仔细想想,肯定会唱一曲半曲的,我不嫌弃,随便什么哼几句就行。”夏亦又躺下去闭上眼睛,“快想,想好就唱,我还等着听完好睡觉。”
说完就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过了好一阵,就在夏亦以为顾文逐不会唱的时候,一阵五音不全荒腔走板的歌声颤巍巍响起:
小兰花,白又美,洁如雪,皎似月......
夏亦:?????!!!!!!!
好吧,不要太挑剔,逐哥会唱就已经不错了。
夏亦蜷在被子里,静静地听着顾文逐哼着小调。虽然调子跑出去老远,但是能听个大概,隐隐还觉得有点熟悉,似曾在哪里听过。
是哪儿呢?电视剧里?不对。小孩子童谣?也不对。
但是为什么这么熟?感觉自己也能随着那歌声哼唱起来。
突然,电光火石间,夏亦脑子里闪过一个片段:一名穿着白衫的少年,手持一束兰花,正在山林里奔跑,阳光从林木的缝隙里洒下来,映在他似小鹿一样灵动的身姿上。
他嘴里还唱着一支欢快的小曲儿。
小兰花,细枝条,赛小腰,似玉雕......
“逐哥,你是在哪儿学会这个曲儿的?”夏亦干脆翻过身问顾文逐。
顾文逐闭上嘴开始回忆,想了半响,脸上浮起一丝迷惑:“我不记得了,可能是我娘小时候给我唱的?”
“想不起来就算了,睡觉吧。”夏亦又打了一个呵欠,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了枕头。
*
夏亦一觉睡醒已是上午,太阳从窗棂射了进来,院子里一片安静,想来顾文逐早已下地去了。
又在被窝里眯了一会儿,懒洋洋地起床洗漱。收拾完走到厨房揭开锅盖一看,一锅大包子还冒着热气。顾文逐每次给他留饭,都要用一层灰压在柴火上,虽然没有明火,但是那余温也让早饭一直都热气腾腾。
夏亦一手端粥,一手拿着包子正吃得欢,就听到院墙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还伴随着李柱的大嗓门,“小亦,小亦你在吗?小亦。”
“我在。”夏亦一边赶紧高声回答,一边把粥碗搁到了桌上,心里琢磨这是出什么事了。
院门被猛然推开,然后就见到李柱倒着小步退了进来,嘴里还喊着“轻点,轻点。”
退得更进来些,可以看到他手上抬着一扇木板,那上面分明还躺着一个人,露出了一双脚。
夏亦都没有细看,就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瞬间腿就软了,手里的包子也掉到了地上。踉跄着两步向前,嘴唇哆嗦地轻声问道:“逐哥?是逐哥?”
“进,进,轻点。”李柱还在大声指挥另一头抬担架的人,眼睛瞥见夏亦不对劲,连忙说道:“不是文逐,小亦,不是文逐,是你亲戚。”
一听到不是顾文逐,夏亦长长出了一口气,瞬间心定了,脚也不软了。转念又纳闷问:“我什么亲戚?我哪里有亲戚?”
“不知道,你自己来看吧。”说话间,李柱和几位村民已经把门板抬进院子,放在了地上。
夏亦走近一看,还未瞧清门板上那人长相,光是那一身绣着暗色花纹,宽袍大袖的青色长衫,心里就明白了。
这特么是刘祀迁又穿过来了?
待到看清面容,夏亦不由楞了一下,这不是刘祀迁。比他更胖点,年轻一点,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
只见他虽然紧闭双眼,却一手拿着个碗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死死握着根木杖,就算在昏迷中也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