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死对头的小奶猫(71)
李域:“……”
好吧,他终于承认,这只小猫就是比他的将军可爱,因为将军的脸上永远不会出现她脸上这种,让你恨得牙痒痒却又更想揉它两把的表情。
他突然想起那年那个姜家阿阮与陆晏比赛时的,脸上就时常挂着这种表情,淡淡的,不屑一顾,好像眼里除了她自己的课业,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关的表情。
也就只有每每与陆晏在一起的时候,那严丝合缝的表情才会裂开,才会露出内里张牙舞爪的模样。
难不成,她真是姜阮?
这世上,真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儿?
他走过去蹲到她旁边,与她一起仰头看着远处开始飘落的雪花,道:“你还记得,前年年底的时候,你差人送了一个荷包给楚王叔吗?”
姜阮一脸茫然。
有这事?
她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李域不知想起了什么,“噗嗤”一声笑出来,心道:我也是疯了,堂堂一国皇子,竟然跟一只猫蹲着聊了起来。
“那日我从宫里下了学,实在无聊,便跑来书院找他玩儿。我与他逛到书院后面那一片的梧桐树林时,恰巧看到,你羞羞答答的将一个刺绣精致的香囊递给了楚王叔,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你脸红得厉害。当时你是没瞧见,陆晏气的脸色都变了,为这事儿,他足足盯了你与楚王叔一年,每回你与楚王叔说上一句话,或是看楚王叔一眼,眼珠子都冒火,几次见到你,想要问你,可你偏偏看都不看他。后来你更荒唐,居然替姜婉递了信给他,他当时欢喜的傻了,同我说,这分明是你的笔迹,定然是你写的,不好意思承认。他欢欢喜喜拿着信就去找你,恰巧你当时正与楚王叔说话,结果他一生气,与你起了争执,你可还记得?”
姜阮思来想去,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她遇到一些课业上的难题,恰巧遇到楚王又来书院找赵院士下棋,便多问了几句,结果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便看见陆晏怒气冲冲的站在前面,恶狠狠的叫道:“姜家阿阮,你过来!”
她只觉得他当时莫名其妙,又想到他私底下与自己的妹妹情投意合,总觉得要远着些才好。
正要走,谁知那厮竟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眼睛都气红了的样子,恶恨恨道:“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一边同我好,一边又——”
他说到这儿,剜了一眼李洵。
姜阮当时觉得他莫名其妙,又见他说自己同他好,引得书院的人都来围观,又气又羞,一把甩开他的手,呵斥道:“陆晏,你胡说八道什么!”
陆晏将信递到她手中,“你昨日还送了信说喜欢我,你,你,你气死我了——”
围观的人发出“唏嘘”声,就连她一直尊敬有加亦师亦友的李洵,也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她。
那时年纪还小的姜阮面皮子薄,见他竟堂而皇之的在这儿说这样的话,脸“倏地”一下红了,恼羞成怒,抢过他手中的信撕得粉碎一把砸到他脸上,冷着一张脸道:“陆晏,你莫不是疯了,我就是喜欢猫,喜欢狗,也不会喜欢你这个纨绔子!”
这句话对于十五六岁的少年,尤其是从来都是所求必有应的天子骄子来说,简直是脸上直接被人打了一巴掌。
陆晏拳头捏的咯吱作响,红着眼睛瞪着她,咬牙道:“姜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姜阮扫了一圈正在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冷笑道:“我说我从不曾喜欢你。”
她说完,也不去看陆晏灰白的脸色,转头就走。
那是她第一次见陆晏生气,也就那么一次。
彼时,在姜阮心中,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陆晏更恶劣的少年了,那点儿在比赛时对他积攒的好感被他败得干干净净。
后来,陆晏倒是在书院堵过她几次,每回也不说话,就站在那儿盯盯看着自己,让人瘆得慌。
再后来,她快及笄了,钱氏说不易在留在书院,便在家中请了西席,也就再也没有回书院。
李域见她的模样,便知道她心中已经了然,忍不住“唏嘘”,道:“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那样的狠的话,若是对面换成个男子,恐怕早就被打的半残,他竟忍了下来,更可笑的是,他将那封被你撕碎的信一点点的捡起来,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将那些碎片一点点儿拼好。明是你先送了信,明明是你先撩拨了人家,结果你转头走的干脆,非但如此,还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陆晏头上,就这,他都巴巴的跑去你府上找了你几次,每回怀揣着高兴,以及各种你认为会喜欢的小玩意儿,谁知回回都被你拒之门外,后来,还听你放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