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糟糠妻的傻闺女(31)
瞧这架势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顺嘴也接了两句。
“就是,这莲笑也是的,怎么纵着这那丫头胡来,现在都不咋来地里了,我今早儿路过她那地,杂草都长出来了,往常最勤快的就属她了。”
“要我说,姑娘家还是赶紧找个人家嫁出去,再多的家产也不能这么使着劲儿糟蹋呀,这没有儿子就是不行。哎,对了,秦婉那丫头明年是不是就及笄了?”
正说得起劲儿的一个妇人,突然站直了腰,朝着旁边的地里走了两步,拿手肘捅了捅正干活的村妇。那村妇的男人也姓秦,算起来还跟秦婉有点五服以内的亲戚关系。
被问到的周桂香眼皮子掀了掀,将手里的一大把杂草甩到了田埂边,瞅了眼面前的几人,撇了撇嘴。
“是要及笄了,秦婉那丫头就比我家梅子小一个年头,月份都差不多,开春就差不多了。”
说完扫了一眼忽然面露喜色的妇女,嘴唇动了动,又添了一句:“不过我可得先说一嘴,秦莲笑可护着那丫头呢,你们要是想给她说亲,可不得挑些歪瓜裂枣,当心喜事没谈成,结了仇。”
“哎呀周妹子你想啥呢,秦婉那丫头现在不傻了,又长得这么漂亮,可不得紧着好的寻摸。对了你家梅子的婚事定了吗?”
说这话的妇人眼神闪了闪,笑出了一脸的菊花褶儿,忙拉近关系问起了周桂香闺女的婚事。
周桂香闻言,拔草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拍了拍手里的泥土。一句话也没回,起身就拎起箩筐往村里走。
旁边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的大娘,边举着水瓢朝地里浇水,边睨了一眼说话的村妇:
“翠香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闺女那婚事没说成,男方说是考中了廪生,暂时不考虑婚事了。要说这还是读书人金贵呢,这成了廪生,以后每月上头还发放廪食,听说都有这个数哩。”
说着还比了个手势,孙翠香闻言,两只眼珠子瞪得溜圆儿:“有这好多呢?省一点都够两个人吃了。”
“那可不,这还是眼前的,以后等他继续往上考,可不得当大官了呀!也难怪悔婚了,就像那徐达安,成婚了又咋样,考取了还不照样抛妻弃子!
要我说桂香她那闺女还算好的,至少还没嫁过去不是吗?虽说现在对名声有碍了点儿,大不了等两年再出嫁就是了。”
说话的大娘一脸的感慨,这人跟人之间还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啊,就是劳苦的命,这辈子能活成啥样儿,那是打一出生就定了的。
说着又抬头瞅了眼采茶的母女俩,叹息着摇了摇头。
孙翠香是七八年前才嫁进秦家村的,对于十几年前那桩事不甚了解,见她主动提及,也来了几分兴致:“可不是都说徐达安.....死在外面了吗?”
话一落,那大娘将空桶放回了田埂上,拎着剩下的那只盛满水的水桶又下了地,面带嘲讽地开口:
“死什么死哦,我家男人当初可是看见他骑大马戴红花的,只是里正不让往外头说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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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姐儿,娘这火行不行?”
秦婉闻言,将盛满茶叶的竹簸箕搬到了灶上,探手在锅里试了试温度,笑着点点头:“正正好,娘做饭手艺那么好,对火候的掌握自然是一绝了。”
这些日子听惯了闺女的彩虹屁,秦母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瞧着都比之前愁苦的模样年轻了几分。
轻笑了两声便从灶洞后头站起身,擦干净手,帮着把茶叶倒进了锅里。瞧着闺女因为忙碌有些红扑扑的脸蛋,叹了口气嗔道:“你就知道哄着娘,娘对这茶叶一窍不通,也只能生生火了。”
“就算生火,娘也是火生得最好的那一个,再说,娘你这杀青的手法,不是已经很熟练了吗。”
秦婉瞧着她娘的手法也有几分惊叹,跟她的动作差不了几分。果然什么行业都有格外天资聪慧的,她娘只要上了灶台,那就是王者。
连着又忙了两天,最后一锅的茶叶也炒制好了,等纳凉就可以装袋了。
与秦婉先前预测的差不多,两亩茶地共炒出干茶三十五斤,留了五斤自喝和送人。剩下的三十斤,第二天天不亮,就跟秦母两人,坐着村里的牛车带去了县里。
“莲笑啊,你们还真打算去卖茶叶啊?”
同车的婶子,见两人小心翼翼地护着装着茶叶的麻布袋子,那金贵的模样,生怕谁碰着了似的,撇了撇嘴。
秦莲笑一脸的莫名,这话说的,不去卖茶叶她们种茶干嘛,拿来看的吗。
秉着同村的交情,也没驳了她的面子,不咸不淡地应了句:“嗯,先去县里碰碰运气,也不一定有茶行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