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嫁到(8)
琉璃一出殿门,便压着镇定的步子快步走到太子府大门,仗着江尘雪在众目睽睽之下带她走的优势,琉璃道:“太子殿下命我出府办些差事。”
侍卫伸手:“银令。”
琉璃摊手:“殿下并未将银令交付于我,怎么,你们是信不过殿下的话?”见侍卫们不说话,琉璃假意叹了口气:“也罢,到时候出了事那别怪妹妹我把几位小兄弟交代出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终是有一人摆手道:“定要速去速回。”
琉璃轻咳一声,从容优雅的步出太子府,出府后的回眸一笑,在侍卫们发愣的神色中飞一般跑远。
红灯笼挂满的长街繁道,女子在几个零零散散的人中一路轻跑,蓝衫下的长腿因跑起来的缘故时不时大面积露出,飞扬发丝下的面容已有了七分红晕,一口气跑出几里,琉璃喘着粗气上了河边的拱桥。
许是夜色入深,已经无行人可言,望着空中皎洁空明的圆月,琉璃抬手抹了把额上细细的汗珠,顺手解开腰间的衣带,迫切敞怀享受晚间清凉的微风,手搭蜷起双腿上的膝盖,沉吟道:“苍天真不公平。”
琉璃独自一人对着月亮唠唠叨叨抱怨:“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问问,为什么偏偏是我?虽说遇事应该持积极向,但起码也看是什么事吧,这种毫无逻辑的调转生活空间太伤人,这样我爹妈怎么办,好端端的丢了个女儿,二老不急死么。”说着说着琉璃就来气:“谁把我弄过来的,我问候她十八辈祖宗,真心致谢,务必收下。”
一股脑的发泄一通,琉璃的肚子不适宜的咕咕叫起,此情此景一典句描绘的好:屋漏偏逢连夜雨。
没了力气的琉璃一下蔫了,颓废的靠在桥头摸着干扁的肚皮,眼中的气焰降了大半,寂静的夜中肚子喊饿的声音格外刺耳。琉璃呆呆的低头看向桥面,远远望去竟像个可怜的孩子。
“哗”一串铜钱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落在跟前,听到声响的琉璃抬眼看后,立刻甩手扔回那人怀中:“我不是叫花子!”
“老朽是听闻姑娘好像饿肚子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六十上下衣着破烂的老头儿,看到琉璃的模样,老头儿欲言又止道:“姑娘你……莫不是衣裳也破了。”
琉璃立刻将长腿收回到水色衣衫内,急忙系好衣带豁然起身:“没没没,不好意思啊,就是热了。”
老头先是微愣,而后将铜钱塞到琉璃手中:“姑娘可否是出门花光了银两落魄了?老朽在桥下听闻你的……呃……遭遇,虽不大明白,但甚是同情。”
“不用了老人家,这铜钱我不能收。”琉璃推辞道。
“拿着,老朽以前也有过一个女儿,不过在多年前的战乱中饿死了,如若姑娘父母知晓女儿吃穿不佳,定会着急心痛,你拿着,莫要推辞。”老头儿说罢躬着驼背颤巍巍的走下桥。
“老人家!”琉璃几步拦住老头儿,涨红了脸道:“您尊称?他日我定要还你。”
老头儿摇摇头,任琉璃如何求问都不予回应,背着手佝偻着身子慢慢消失在长街尽头。琉璃拿着铜钱呆立在桥头,舔舔干涩的唇,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天色悄然已晚,无人踪可寻,近月楼阁下八连一体的的莲状花灯从三层处垂落,即便是深夜,也依然抵挡不住这里的一派繁华。
琉璃走进桥底,靠着桥壁瞌目,呆了一会儿便抱着铜钱不知不觉酣睡过去。许是白天身心交累,这一睡直到天亮。
一阵香浓的味儿飘到琉璃鼻中,肚子又不满的咕咕叫,琉璃猛然坐直,眨眨眼睛驱散惺忪睡意,阳光已照到桥底,琉璃发觉后连忙低头察看手中的铜钱,确认还在后,这才舒口气,将铜钱别到腰间,起身拍拍尘土出了桥洞。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各色小摊位一排排的沿街而摆,看得琉璃目不暇接,在一众首饰摊品画摊之中,琉璃很快找到包子铺,小哥吆喝着:“卖包子,卖包子喽,新鲜出锅的包子。”说着便掀开热气腾腾的包笼,白烟散尽,一个个肥嫩圆滚的包子跃进琉璃眼中。
小哥看琉璃面部意思明显,连忙笑道:“呦,姑娘饿了吧,小家的张记包子可好吃着呢!你闻闻,怎么样,要不要来几个尝尝?”
琉璃摸摸腰间的铜钱:“你家包子怎么卖?”
小哥看到琉璃的小动作,便也明白了些:“姑娘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吧?你腰间的一枚铜钱可换两个包子。”
“嗯嗯。”琉璃点头:“第一次来这呢。”说话间便取下一枚铜钱递给小哥:“那就两个吧。”
“好嘞!”
琉璃接过包子坐到包子铺的客桌旁,铺平包子纸,闻着香浓的味道口水都快流下来,琉璃搓搓手,二话不说就把包子往嘴巴里送:“真香!”这是她活这么长时间吃过最好吃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