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嫁到(21)
“殿下说什么呢!”琉璃道:“这怎么能说喜欢不喜欢,殿下受伤时肯定疼,我是替您心疼,像您这样的人不该受这种折磨。”
“沙场刀剑无眼,不算什么。”
这些大大小小的疤痕,可以看出是很深很久的伤口,长皮肤时生出的颜色都是暗红,深紫,她虽不知沙场打打杀杀有多残酷,但还没傻到不辨深浅的地步,若真的只是浅浅小伤,哪会成现在这般模样。
江尘雪忽然转过身,迷人的狐狸眼好像具有磁力般看着琉璃:“孤一个男子留些疤便算了,你以后可要老老实实,女子身上留疤可不好看。”
琉璃闻言叹气道:“我一个女子又不上沙场,哪会像殿下一样留疤,倒是殿下,您是太子还用亲征吗?”
“太子亦是臣子。”他说时向来扬着流光溢彩的眼睛明显暗淡了几分,仙眉微微皱起,唇也严肃的抿成一条线,像极了狐狸的模样。
“殿下您快转过去。”琉璃红着脸道:“您这样与我面对面,我怎好为您洗发?”
他这次倒是没有戏虐琉璃几句,背过身闭目任由琉璃为他洗发,过了片刻,他才道:“甚是舒服,琉璃得孤心。”
我天!不待如此!绝对,故意,他绝对是故意的,说这话时他可真是脸不红心不跳脱口而出,而且!她,她自己也吃这套!
匆匆替他洗完发,琉璃起身欲走,却又被他叫住:“你去找苏姑姑再拿一件里衣给孤穿。”
琉璃看着晾在一边正滴水的白色里衣,心中自知有愧便也应下。
苏姑姑也未多问,只将里衣给了她,琉璃有那么一瞬也觉得苏姑姑做为府中的侍女却也是合格,该教什么,该问什么,她很有分寸,换一种角度考虑她,她曾经对自己严厉那是她的本分,虽说过点,但在一定层面上是可以理解,唯一让琉璃不太舒服的是浴房与拿他衣衫的地方离的着实有些远,但江尘雪的府邸本来就大。
再推门时琉璃不忘敲门:“殿下,我可方便进去?”
“进来。”屋里传来他清脆的声线,琉璃抖平里衣,刚推门进来,正欲关门时却看到屏风后江尘雪的身影从池水中伴着出浴的水声缓缓立起,琉璃一个激灵立即背过身:“殿下!您!您怎么起来了?”
江尘雪若无其事的登上池边,顺手拿起毛巾擦拭身体:“孤怎么就不能起来了?你站在门口作甚?把孤的里衣送进来。”
琉璃直想晕倒:“您..您..您没穿衣服呢!我怎么进去?”
“你放心,隔着屏风看不到,你把衣衫搭在屏风上即可,孤自己会穿。”
琉璃叹气,先是转过头确认,只见一修长的身影再屏风后甩开三千青丝正擦拭着发,琉璃几步走过去将衣衫搭在屏风上后做贼心虚般逃了出去,直到关上门心还狂跳不止。
抬头看了看漫卷残云的天,呼吸几口发热的空气,琉璃单手拍拍脸,提了提精气神,这才准备回她的房间。
穿过种满奇花异草的庭院,高大的美树开着不知名的花,有些却早早全绿了叶子,风吹过,将花瓣叶子都吹入长廊,卷满一地花香。
忽的,在长廊尽头,一抹淡紫色的身影映入琉璃眼前。
他侧着头,出神的看着庭院里的花,落日余晖投在他的侧面上,直挺的鼻翼洒下一道斜影,他额间围着一条与衣衫同色的淡紫色发带,微风带过,脑后散下的两条布缎便扬在半空中,束发马尾直垂腰间,额前两侧的碎发顺着发带风向。他双手抱胸,右腿搭覆在左腿上,时光仿若停在这一刻,眼前的一幕多像一副定格的画面。
听到声响,年轻男子回过头,只见一位蓝衣飞扬的女子正踩着花瓣信步而来,眼中带着惊艳的目光,他心中莫名的燃起一丝厌烦,司空见惯的神色见多了徒剩反感。
琉璃走着走着,头发像被什么捉住般被拉在原地,她一抬头,丢脸的发现长入走廊的树枝缠绕住了她的发,真是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碰不到的事。
琉璃选择性的避开年轻男子的目光,强忍神色镇定的抬手高过额头去拨开树枝,怎料缠的颇紧,琉璃弄了半天,差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不得已,只得扯下束发的蓝带。
蓝带松开的一刻,琉璃长直的发轻柔的穿过枝桠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阵风起,长长的发丝立刻高高的扬起,花瓣从她的额发处又顺着肩上的发丝滑下。
琉璃眨眨眼,明显有些紧张,握蓝带的手指骨节泛白,本想矜持的走过,但一迈步腿脚就不听脑子使唤的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路过年轻男子身边时,琉璃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不觉头更低了,想着用发遮住自己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