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嫁到(11)

作者:纸上清风

折扇“啪”又给了琉璃一脑门:“无事献殷勤,必无好事,妈妈我可是江湖里的辣手,你这嫩兔子老娘可没少见,混进来砸我这满月楼场子的,老娘见一个撕一个。”

“您脾气好生不小,莫急莫急,我不是来砸场子的丫头。”

“哼,说吧。”女人单手打开折扇,不耐烦的搁在胸前缓缓起落:“你三叔还是六舅?亦或是你那未嫁夫君在我这里?长什么模样,利索点,老娘给你叫出来。”

“实不相瞒。”琉璃偏着头冲女人温柔的媚笑:“您看我如何?”

女人这才明白琉璃的意思,鼻息稍微沉重的呼出,半响,才缓缓开口:“为何?”

琉璃指指腰间的铜钱:“全部家当。”意思明显是她没钱。不等那女人开口,琉璃便抢先一步:“我卖艺,会跳舞,幼时学过很多各式各样的舞种,定不会让您失望,不然您让我试试,再决定去留如何?”

“要来这里端茶送水自是可以。”

“不。”琉璃伸出食指挑起女人的下巴,学着江尘雪的样子半眯眼眸,声音也软软的拉长:“端茶送水既苦又累,我为何不靠本事吃饭?”琉璃稍稍靠近几分,巧笑的眼中流出几分野性之色:“而且您不想多赚钱吗?”

那女人盯着琉璃足足一刻,以折扇挑开琉璃的手指:“呵呵,倒是会勾引人儿,既然如此,那今夜我便给你一次机会。”说着随意点了个身旁的丫鬟:“逐溪,你带她去玉袖阁上妆换衣,让她先出场,我倒要瞧瞧这丫头的能耐。”

话音刚落,一紫衣轻衫的貌美姑娘站到琉璃前行了个简礼:“姑娘随我来。”

琉璃便跟在逐溪身后进了五层玲珑楼,穿过喝酒调笑的客席,登上盘旋向上的木色阶梯,越过几重香幔粉纱,行过数扇悬牌阁室,逐溪推开名为玉扇阁的门面:“姑娘请。”

阁屋极大,美画香花,琴瑟皆具,案上宣纸平铺,墨未动香自出,还未来得及多看几眼便被逐溪按坐在铜镜前上妆,逐溪安静不语,琉璃亦无从开口,静静地任由逐溪描眉抹唇。

逐溪将红纸递给琉璃时终是忍不住:“逐溪还是第一次如此胆大的姑娘,人人都想逃离这风月场,姑娘却……”

“啊哈。”琉璃抿红烈唇:“笙歌燕舞,笑谈风月,自是有缘,终遇良人,自古风流多青楼,人世几度沉浮,不过尔尔。”

逐溪微愣:“姑娘是否幼时跟先生学过字?”

琉璃垂眸看着镜中的红妆。前言不搭后语:“逐溪在我额间贴一红色花钿如何?”

逐溪应下,从梳妆台的抽屉中取出一莲状花钿为琉璃贴好,镜中人眨眼间又添了几分妩媚的魅惑妖色,衬着眼角的淡红更增邪气。琉璃拿起描眉的画笔对镜又拉长了几分眉,倒是与江尘雪的烟眉有了八分神似,只不过少了他脱俗的仙气。

琉璃面上妩媚妖艳,内心亦还是老样子,为何来青楼?琉璃骨子里流着不安分的血液,如果说真累的一步也走不动自是不可能,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好奇,贪图华服美饰,若真老实讲出,逐溪怕不是理解不来。

☆、何止后悔二字可形容

清冷的琴声从屏后弹奏,一声客席静,二声曲调成,三声情流溢,寥寥三音,曲调已成,但闻鼓瑟齐鸣,琴音流水,异域笛声空灵魅心。

鼎钟轻敲,帘帘纱幔层层飞舞,玉琼高台上,一蒙面舞娘,身形比燕,红衣似火,额前火红的花钿妖娆夺目,红纱下看不清女子神情,眼角微翘,便是她在笑,中短薄衫下露出一截玲珑柳态细腰,女子玉手一轻抬,那宽大的舞袖滑便至肘间。

只见她莲步微移,一步一旋转间华丽的舞袖宛若十层浪海,女子手腕间,脚颈处的铜铃随身形的舞动不断妙音作响。

腰间的流苏衣幔纷飞,在一片错光交影的红纱间竟出落的几分红颜祸水状。

台下的宾客静悄悄,眼都不舍眨一下,像是生怕错过什么似的,有些看客显然已呆住,空洞的眼神发愣的紧盯从未见过的异舞,整个人的魂魄都被勾走,甚至待到一舞终结,舞娘退场,在叫好的雷鸣掌声中都还未回过神。

“琉璃姑娘!琉璃姑娘!”逐溪急急的叫住快步离去的琉璃:“您怎么就直接回去了?”

“啊?”琉璃停下脚步:“我已跳完,为何还留在这里?再者,去留还是阿妈决定,我先回去收拾行囊,免得阿妈到时全丢出去,让我措手不及啊。”

“唉。”逐溪叹气道:“往来皆礼,姑娘怎么不行礼告退便从玉台上下来,如此这般,显得您傲慢无礼又轻怠看客。”

“是……是这样吗?”琉璃不好意思的抬手扶额:“对不住,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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