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都有些发颤，整个人狼狈不堪，他是个精神病人，和正常人比不了。

甚至……随时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别人。

萧亦晴依旧迈步向前，走到他面前，清澈潋滟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叶琛狼狈地扭开头，嘴里又是一股血腥味。

萧亦晴深吸一口气，伸出一只手。

一丝微弱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双颊微微泛红。

可接下来的动作还没进行，萧亦晴的手腕就突然被抓住。

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调换了方向。

萧亦晴靠在柜门上，叶琛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低下头喘气，不让她看到他的脸。

她被锢在这一小片地方，几乎不能动，但也并没有害怕，比起之前几次，这次已经算平和的了，她能感受到叶琛在努力控制自己。

“叶琛……”萧亦晴轻声叫道，怕声音大了会吵到他，情绪更不稳定。

叶琛依旧垂着头没有看她，撑在她两侧的手有脱离的趋势。

他声音喑哑：“抱歉，你现在快走……我很危险……危险，不会有下次。”

叶琛说得艰难，嘴里发苦，声音断断续续，却还在继续。

“以后离我远一点。”

他知道自己这副样子，迟早会伤害到这个姑娘，必须……趁早断了念头。

叶琛隐忍地闭了闭眼，眉毛一拧，语气很凶，沉声威胁道：“听见没有？”

他不敢抬头，怕看到小姑娘那双清澈的眸子，又狠不下心。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他觉得心口发疼，却还是继续威胁：“否则……”

“否则什么？”萧亦晴清脆的声音打断他。

而后踮起脚尖，柔软白嫩的小手捧起他的脸，让他抬头，语气很嚣张，认真地重复道：“否则什么？有本事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叶琛感受到脸上柔软的触感，被触碰过的皮肤发烫，心脏不停在跳。

他的拳头紧了紧，声音发哑：“否则我……”

“你知不知道——”萧亦晴被惹毛了，虽然知道叶琛是故意这样想让她走，但她莫名觉得心里很堵。

她像个骄傲的小公主一样：“我哥哥可是校长。”说完还凶巴巴地“哼”了一声，“你威胁不了我。”

叶琛心里躁乱不安，喉结上下滑动两下，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明显感觉到理智渐渐被淹没。

他咬破自己的舌头，些许的疼意让自己清醒一点。

胸膛不断起伏，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住表情，板着脸与萧亦晴对视，冷声说道：“我明天开始不会来上课，今后也不想再看到——”

萧亦晴脑海里，春春突然出现。

“小晴，叶琛不来学校的话你的任务就永远完成不了了，你得阻止他休学。”

萧亦晴点点头，她很清楚。

像是自己亲手撕碎那份隐秘的感觉，叶琛继续说刚刚没能说下去的话：“今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萧亦晴一副严肃的表情，“叶琛。”

叶琛心里发疼，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她一本正经地开始说教：“你以为考年级第一就能不好好学习了吗？作为新中国品学兼优的莘莘学子，就算成绩好也不能骄傲，保持良好的学习习惯，这才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应该有的样子。”

说完还歪着头，语调轻松地问道：“懂了吗？”

叶琛猝不及防，愣了一下，眼尾泛红，指节发白，那种破坏欲和暴虐感快控制不住了。

“我没开玩笑。”

他依旧冷着脸。

萧亦晴察觉到他微抖的手臂，眼神微动。

“砰”得一声，叶琛到底还是失态了，拳头不受身体控制地再次砸在柜门上。

到最后关头，他还是避开了萧亦晴。

这回，萧亦晴没有后退，脸上镇定，竟然靠得更近。

因为身高差距大，她的脸庞几乎都要靠在叶琛的胸膛上，整个人半靠在叶琛怀里。

凑得近了，能听到他胸膛里规律有力的心跳。

萧亦晴下意识地抬起眼睫，入眼的是叶琛坚毅的下巴。

突然想到什么，她的脸爆红，头脑一热，舔了舔嘴唇，而后粉嘟嘟的嘴唇覆在他的下巴上。

叶琛僵住，仿佛周身一切都静止，看不到听不到，只有下巴那里，温热湿润的触感酥酥麻麻的，传遍全身。

这种强烈的感觉像烈火一般燃遍全身，完全盖过身体的那股暴虐感。

叶琛的双手在抖，不是压抑而是激动。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浓密卷翘的睫毛盖住双眼，一颤一颤的，面颊上有明显的红晕。

所有坚守的城池堡垒，一瞬间全部坍塌。

叶琛什么也管不了了。

萧亦晴羞耻地睁开双眼，撞入一双漆黑的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