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番外(52)
很快,宫人就送上了琴。玄色琴身,简洁古朴,跟她想象中的名琴很不一样。
馆陶亲狠狠地瞪了陈娇一眼,警告她好好弹奏,讨得窦太后欢心,别再作妖。陈娇垂目,接过古琴,摆在案上,盘腿坐下。试了下音色,便弹了起来。
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拨弄着琴弦,弹出一阵欢快轻扬的琴声,仿佛深山泉水,涓涓流淌,拍打在山涧的小石上;又像,春风拂过田野,雨笋壳落竹林……曲调由慢渐快,又如夕阳西下,泛舟江上,游船筲鼓齐鸣……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好!好曲!好琴!”景帝连说了三个好。
馆陶笑得极为开怀得意,“陛下谬赞了。”又对还傻愣着的陈娇使了个眼色,陈娇忙起身,拜道,“谢陛下。”
景帝颇有兴致地问道,“这曲子叫何名?”
陈娇恭敬答道,“回陛下,叫《春江花月夜》”
景帝回想了下,刚才的琴音,问道,“曲和其名,不错。这曲风,朕未曾听过,可是阿娇自创的?”
想回答是,陈娇又实在心虚。想回答不是,又怕被追问,她总不能说,这是她在现代老师那学来的吧。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见到馆陶笑着道,“阿娇这孩子,也就对这些玩乐事有些天份。整天不是作曲弹琴,就是作赋吟诗。其他正经的,一个不会,真真是气煞我也。”虽是气恼,语气中又透得意。
这馆陶吹嘘起来,也不怕闪了舌头。还作曲弹琴,作赋吟诗……弹琴,她倒是下了苦功夫,顶多只能算是会弹奏。至于曲子,多是记得的现代曲子。至于作赋吟诗,作赋她根本是一窍不通,所谓的吟诗,也就只能背诵背诵的历史上名诗名句。
陈娇低下头,她虽有想若墨守成规,不能好好利用这些所学所知,那就真真是白白糟蹋了,她一脑子的库存。但终究还是心虚。
“长公主勿忧,本宫看阿娇聪明伶俐,可是个大才女呢。”王皇后接话道。
“皇后说的是,阿姐你就是严苛了,朕看阿娇,挺好的。”景帝笑着点头。
……
宴会进行到一半,窦太后体力不支,回了长乐宫。馆陶送窦太后去了,临走前,隐晦地瞄了刘彻一眼,嘱咐陈娇好好表现。
陈娇 * 垂目答应,心底里却是排斥极了。重新坐回席上,看着这满室喧闹,心底里却觉得无比孤独。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画面外,看着这富丽堂皇里,古色古香的一个个人物。像是在看一场精美绝伦的电影。也许这就是一场梦吧,醒来,她还是那个二十一世纪的陈娇。
也许是刚才的那首曲子,也许是馆陶刚才的话,也许是这天上的明月,也许是这同一个中秋夜……她控制不住地又想家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思念,像是疯狂生长的蔓草,又像是一头被猛然惊醒的巨兽,在她心底里不住地乱窜,啃咬,让她再难静心,再难安坐。
第25章 脆弱的阿娇 刘彻你动心了吗……
圆月高悬,清清冷冷。陈娇沿着沧池,漫无目的走着。
记得,以前一人在外,想念家人时,就打通电话,开个视频。实在想念了,就请个假,几个小时就能到家。如今,隔着不可跨越的时空,想念也终只能是想念。来到汉代,她不敢太放任自己去回忆,怕自己不够坚强,会沉陷在思念里,再难出来。也不敢不回忆,漫长的时间里,怕自己真会遗忘……
心一阵阵的抽痛,陈娇手捂上胸口。再也支撑不住,慢慢蹲下来,双手抱膝,头枕在手臂上。她真的好想家,好想,好想!
另一边,陈娇悄然离席后,一直注意着她的刘越,立马也跟着溜了出来。出了殿门,正要去寻陈娇,转身时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十一弟,这是要去哪?”
循声看去,是刘彻,背着光刘越看不清刘彻面上的表情。对这个只大他一岁的皇兄,他素来惧怕。虽然那几年,他,陈娇,刘彻,也有过其乐融融。但在陈娇走后,他这个太子皇兄,就变得极为冷漠。这些年,刘彻深得父皇宠爱,朝臣敬佩。威严渐重。
刘越朝刘彻行了个礼,恭敬道,“回太子,臣弟就是出来转转。”
刘彻眼神清冷,“嗯,无事就进去吧,莫让父皇找。”父皇会找他?刘越很不相信,这些年,在汉宫他几乎就是个隐形人。却也只得应道,“诺”转身回了内殿。
刘越嘴角微扬,想去找阿娇?哼,做梦!
杨得意上前低声道,“殿下,翁主往沧池南面去了。”
阿娇去哪做什么?沧池南面,是一片荒芜的树林,平时鲜少有人去。刘彻想着,不由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