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医生最近也比较忙，经常不回家，前面直接失踪了好几天，付以成忍耐了很久才控制自己不去打电话询问。今天难得念医生主动联系自己，自然有了借口去找他。

  付以成进门之后，念时楼正好在吃饭，清粥小菜很是简单，却让人看着格外有食欲。

  念时楼转头问道：“要来一点吗？”

  付以成刚想拒绝，就没忍住打了个嗝，隐约还带着炸鸡块和火锅的香味。

  念时楼声调冷了下来：“……看来你已经不需要了。”

  “你刚才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付以成不好意思问。

  “你车祸后的失忆症状一直没有改善。”念时楼拿起桌上一张名片，“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医生，应该能够帮到你。他很难约到，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他提前打电话。”

  付以成犹豫接过名片：“其实不用了，失忆也没有影响什么，谢谢了。”

  付以成心里清楚，他失忆都是借口，实际他来自于不同的世界，虽然比较不可思议，但他有关之前世界的记忆都是清晰存在的，如果去看医生，就很容易会被拆穿。

  念时楼沉默一瞬，淡声道：“不要讳疾忌医，不然终究会是一个隐患。”

  付以成握紧名片，思考如何拒绝，突然传来敲门声。

  因为离门较近，付以成就主动去开了门，只见一个矮胖的地中海男子抱着一大箱东西，笑眯眯地看着他，十分憨厚可爱。

  “哎哟，付以成！大明星啊。”那男子伸手道，“你可以喊我瓜哥，大家都这么叫。”

  付以成跟他简单的握了握手：“你好，你是来找念医生的吗？”

  “对对对。”瓜哥乐呵呵捧起手上的箱子，“我是他助理，给他送点东西。”

  付以成有些讶异，瓜哥看起来起码有四十多岁了，而念医生往大了猜也最多就三十左右，哪怕知道各行各业都有那种靠天赋吃饭的人，但没想念医生的本事这么厉害，还能让年龄这么大的来给他当助理。

  “我还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付以成为了不打扰他们，赶紧告辞。

  等付以成走后，瓜哥凑过去问念时楼：“看不出来人格分裂啊，哪还用得着费老大劲的去从国外把医生请来。”

  “他车祸前的人格和车祸后的正好是对立的。”念时楼沉吟，“加上之前的遭遇，很像是本人格为了保护自己，重新构造了一个新的，与自己完全相反的人格出来。”

  “可是，也不至于一夜之间，演技唱功都变好了吧？”瓜哥把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摆放整齐，提出疑问道。

  “嗯。”念时楼点头，“所以才要检查清楚。”

  “我觉得会不会是重生了？”瓜哥打趣道，“我看小说里就这样，也不是不可能嘛。”

  “一个人的性格和生活习惯不可能因为年岁的增长，重新来过之后就变得完全不同。”念时楼分析道。

  瓜哥挠挠头：“那估计是人格分裂了，也不晓得等治好了，最后保留的是哪个人格。”

  念时楼沉默一会，看着桌上他特地做的饭菜，忽然没了胃口。

  “也许。”念时楼口气透着不确定，“要是跟我想象的一样，就好了。”

  ……

  小胡子在一栋公寓楼下面等了整整一夜。

  清晨的微风透着凉意，拂过小胡子的脸颊时，把他冻得有点发紫的嘴唇又染深一个度数。

  小胡子衣服穿得不多，哪怕他这会手和腿都有点僵硬得动不了，但他也丝毫感受不到凉意。

  直到看到叶总从楼道出来，他一动不动的身影才微微晃动了一下。

  小胡子如同背了上千上万斤的东西，缓慢地转身离开。

  叶总走出楼道，舒了一口气，伸懒腰左右活动了一下筋骨。

  骤然，叶总一下子愣住了，他看向小区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上一辆出租车。

  叶总呆滞了几秒后，猛然慌张了起来，他左右看看，拔腿奔向出租车。

  就在他快跑门口的时候，出租车已经驶远，消失不见。

  叶总颤抖着手，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打着一个号码。

  无论他打多少遍，这个号码怎么也打不通。

  一阵风带起树叶刷刷地响，叶总感觉冰冷的风像刀子一般，割在自己身上，也割在了自己心里。

  叶总慢慢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头。

  楼上的秘书打电话跟闺蜜抱怨道：“你说叶总是不是不行了啊？昨晚气氛那么好，他硬是看我穿着性感睡衣做瑜伽做了一晚上！……别说暗示了，我都差点主动扒他衣服了，结果他还一本正经跟我说我的姿势跟电视上的不一样，非得给我纠正，有毛病啊！那他怎么不去瑜伽馆看个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