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时楼此刻觉得自己是一个猎物，被付以成千方百计地找到，他发亮的眼睛有好多的东西，里头的情感喷涌而来，要把他淹没在这里。

  接下来歌声变得俏皮，付以成饰演的年轻人畅快地倾诉自己的心愿，他能为眼前人做任何事情，能给面前的人所有的一切，歌曲也在这美好的愿望中结束。

  念时楼情不自禁地鼓掌着。

  付以成唱完后反而有点难以为情，他特地使了点小心思，这个歌曲选段，就是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唱给心爱的姑娘听的。

  “唱得真好。”念时楼夸赞道。

  “我想搭建一台属于自己的音乐剧。”付以成满脸向往，“也许会加入中国古典乐，也会有西洋乐器，故事可能不够恢弘，却曲折精彩，台下有着数不清的观众。”

  念时楼望着他，眼底有点触动：“会有这么一天的。”

  “这里面就是刚才那首歌的小样damo。”付以成把盒子递给念时楼，“你愿意收下吗？”

  虽说只是一个damo，但是付以成前两天录了整整一夜，才把最满意的嗓音放了进去。

  也把他的心意和梦，放了进去。

  念时楼犹豫了瞬息间，伸手接过。

  付以成看着念时楼收下盒子，有些紧张舒了口气，但他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念医生，马上就是同性恋婚姻法颁布三周年纪念日，你介意跟我一起过吗？”

  念时楼脸上没有了先前的柔和，他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抓紧了手上的盒子。

  付以成没错过他的一举一动，心猛然被吊到了嗓子眼。

  良久，付以成正准备说点什么来结束这尴尬的气氛时，念时楼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飘过——

  “不好意思……”

  ……

  和念时楼分开后，付以成努力掩饰失落，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云淡风轻。

  “你被念医生拒绝了？”小胡子不可置信道。

  “是啊，我以后会好好搞事业，不再沉迷感情了。”付以成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淡定地说，“小付同志的革命，已经彻底失败了。”

  “革命？这词也太老土了。唉，行了，以后好好工作吧。”小胡子安慰道。

  “嗯，我不但要赢过舒末原，还要成为优秀的音乐剧演员。”付以成立誓道。

  “都说了音乐剧现在没得人看。”小胡子耸耸肩，“那还不如重新成为顶流了，至少你努努力，多搞搞营销，有生之年说不定还有希望回去。”

  “我已经想好了，我以后要自己投钱编排音乐剧。”付以成当做没听到小胡子的话，“就以女儿国的故事为蓝本。”

  “女儿国？”小胡子差点跳起来，“不行不行，你不记得我跟你说过，那天在那个古城，你被弹幕骂得巨惨。这件事可没翻篇，营销号还时不时拉出来溜达一下，想着法子嘲你。”

  “我会尽量努力改变大家对音乐剧的看法的。”付以成并不在乎外界的嘲笑，“既然念医生不喜欢我，我就不再去打扰他了。我有空多查点资料，把音乐剧剧本搞定。”

  “你就折腾吧。”小胡子懒得管他了，想着让他碰碰壁也好，接着炫耀道，“可惜了，不然还想跟你聊聊爱情的滋味的。”

  “你谈恋爱了？”付以成惊讶问道。

  “差不多吧，快了。”小胡子满脸甜蜜，“我下午去送饭，感受了一下他的新刮须刀，现在就看他什么时候开口了吧。”

  “刮胡子？这有什么特别的？”付以成不解。

  小胡子神神秘秘对他眨眨眼，没有回答。

  ……

  念时楼来到黑金暗银公司的时候，就见叶总从公司废弃的杂货间出来，衣衫凌乱，一副餍足的模样。

  念时楼皱着眉头说道：“又是新的女朋友？”

  “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吧。”叶总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剃须刀扔进垃圾桶，“我俩就是单纯地互相馋对方的身子。”

  念时楼抬腿就往叶总办公室走，问：“资料准备好了。”

  “我回去洗个澡，黏糊糊的难受死了。”叶总边扣衣服边说，“东西都在电脑桌面上，有新地娱乐公司的内部资料，沈总和舒末原的个人信息，还有，付以成以前的所有档案。”

  “嗯。”念时楼微微颔首。

  “哥。”叶总忍了忍，实在没憋住，“你不会……看上付以成了吧？我们公司可是全国十佳优秀企业，不搞潜规则那一套的。你要是实在喜欢，我哪天把他灌醉了，你假装路过捡个尸？”

  叶总随即就接受到了念时楼的目光，像是刀子割在了身上，于是立即抬头望天，转身快步走开，速度简直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