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威严(穿书)+番外(90)
黄妈妈似是看出赵玉儿心中疑惑,又叫人捧了一面铜镜上来,放至面盆旁边,对赵玉儿道:“表姑娘不若对着镜子好生擦拭一番。”
赵玉儿点点头,而后端起铜镜来谷欠细细打量一番。
这一看不要紧,赵玉儿一瞧见镜中自己这番模样,惊得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镜中面上妆容花成一团,面颊两边还带着明显汗痕的人,当真是她?
这般模样,莫说娇柔可怜,未让人觉得可笑可怖便是好的了。
一想到方才顶着这般模样与顾清之说了好一阵话,赵玉儿气得直咬牙,狠狠瞪了小卉一眼,又奈何黄妈妈还在一旁,赵玉儿不好发作,便只能剜了小卉几眼,而后捧着帕子细细擦拭了起来。
小卉心中一慌,她方才怕难,便胡乱给赵玉儿擦了面,谁知越擦越花,又怕赵玉儿责骂,便谎称无恙,企图蒙混过关,眼下生怕赵玉儿找她算账,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只将汗渍擦净而不毁妆面已然是不可能了,赵玉儿只得细细净了面,将妆容一并擦了去。
一想到她为描这个妆还特地起了个大早,赵玉儿心中气极,擦着擦着,又委委屈屈哭了起来。
黄妈妈不知赵玉儿方才特地来堵顾清之一事,不过见她有些刻意的装束,以及厚厚的妆面,心下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眼下见赵玉儿哭得委屈,心中滋味莫辨。
也不知这位表姑娘是因得小姑娘家爱美的心思使然,见一张脸花成这样,心中又羞又气而委屈哭了出来,还是因得引太尉大人侧目一计泡汤而愤愤哭了出来呢?
不过这到底也是顾家的表姑娘,黄妈妈便好生安慰了几句,看着赵玉儿身上明显比旁人厚上许多的装束,又道:“表姑娘不若将斗篷与手捂卸下来罢,屋中暖和,用不上这些。”
黄妈妈这话说的颇有些委婉,可再委婉,赵玉儿也听得出自个儿藏在心里的算盘被黄妈妈瞧了出来,便顺着她的话将斗篷与手捂都脱下来交给小卉。
见赵玉儿收拾妥当,黄妈妈便带着她回到了正厅。
顾老夫人心中高兴,兴致正好,正与顾清之拉着家常,见赵玉儿回来,便也关心了两句。
赵玉儿规规矩矩行了礼,说了两句吉祥话,还不忘为自己找补两句道:“老祖宗您瞧我这脑子,只记得自个儿怕冷,却不记得天气已渐渐转暖,今儿太阳这般好,却还穿得这样厚,真是糊涂了。”
顾老夫人不知前因后果,也不稀得去多想:“你年纪轻轻便说自个儿糊涂,若年岁再大一些,可要如何过活?”
顾老夫人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可赵玉儿此时心中正敏感着,只觉得老夫人是在笑话自己,面色登时白了白,又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干笑了两声。
顾老夫人与赵玉儿说了两句话,只觉唯唯诺诺一问一答干巴巴无趣得紧,便又与顾清之说起方才那些事,说着说着,便要有将府中重新修葺一番的架势。
顾清之知晓老夫人心中高兴,便也不打岔,只时不时顺着她的话附和两句。
祖孙二人说得高兴,赵玉儿却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什么新房什么摆设什么锦缎什么新衣裳,莫不是府里要有喜事了?可若是顾清之前去闻家提亲,这般大的事儿她能不知道?
赵玉儿正迷迷糊糊听着,心中忽地灵光一闪。她既未听到顾清之前去提亲一事,顾老夫人此时又未刻意避开她,难不成,顾老夫人是想做主将她许给顾清之做侧室?
赵玉儿心中一喜,越想越觉得可能,便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努力想听明白顾老夫人每一句话。
听着听着,赵玉儿便有些坐不住了,一来是顾老夫人话中的假设太过奢华,叫她心中激动,二来是由于她身上的袄裙实在是厚,虽说坐在屋中没有动弹,可仍是捂了一身汗出来,闷得有些难受了。
顾老夫人说着,还不忘嫌弃顾清之一番道:“你房中连个摆件儿都无,小姑娘家定会觉得你无趣得紧,你还不趁着这段时日好好挑选一番,放些小姑娘家喜爱的物件儿,好让人家觉得你上心。”
顾老夫人想着自己一把年纪拿不准小姑娘家的喜好,正巧儿身边就有一个现成的,便转头问赵玉儿道:“玉儿,你说说,现下最时兴什么?”
赵玉儿心中胡思乱想了那么些许,此时自然是以为顾老夫人在问她喜欢什么,心中一喜,颇有些羞涩的地对顾老夫人道:“只要是表哥用心挑选的,便都是极好的。”
赵玉儿原本想说“只要是表哥用心挑选的,玉儿都喜欢”,但又想到“矜持”二字,便委婉含蓄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