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蓉：“……”

说得也是哈。

这要还是普通，那其他人算什么？那就是废物尘埃了。

“也没见过哪个普通人能跟末世的动物沟通，还能驾驭。”周之说到这若有所思地看向秋蓉,“包括被晶核力量污染过的。”

像在三木城时秋蓉使唤的地狱恶犬，那都是被方舟研究人员喂养晶核发生变异的犬类，跟自己的战友同生共死多次，却在瞬间抛弃所有训练原则和习惯臣服于秋蓉的命令。

“这个沟通很难解释，但绝对不是那种我问它吃了吗它回我说吃了这样的。”秋蓉慌忙解释，“那感觉不是对话，更像是一种信号。”

她心里颤颤的，之前以为周之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清楚，只看他愿不愿意跟你挑明点破，在他沉默避而不谈的时间里心中不知道分析了多少弯弯道道。

秋蓉觉得自己有点太小看周之了。

现在她眼前的就是个大魔王，心思难猜，性情不定，喜怒哀乐都深藏不露。

如今周之跟她挑明晶核力量的事算什么呢？难道是看穿了什么要跟她散伙了吗？

秋蓉眼巴巴地望着周之，颇有点可怜兮兮，心中开始思考等会周之动起手来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

周之看她的表情觉得不对劲，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一边蹙眉问：“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吓倒了。”秋蓉没敢朝他靠近，故作嘤嘤嘤的姿态说，“哥哥你现在像个严厉教导晶核知识的老师，而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学渣在被监考一样。哥哥我最怕考试了！”

周之：“……”

女朋友胆子属实有点小，这么说两句她就慌了。

周之似笑非笑得看秋蓉拙劣的演技，也没拆穿，觉得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有点好玩，心里慌得要命，脑子飞速运转应付他的每一个字句，表面却一派学生听讲听不懂还得假装自己在认真努力，这一连串的反应差点没把周之给看得笑出声来。

“过来。”他直接说道。

秋蓉这才慢吞吞走去。

周之一手绕到她颈后手掌按在柔顺的长发上，他垂首与秋蓉额头相抵，熟悉的亲昵暧昧的姿态让秋蓉下意识地放松几分。

“不确定自己的力量时，要试着先学会感应身边的元素，哪怕是非常微小的存在，只要你能感受到它，就能与之共鸣。”周之低声同她说着，深邃的黑眸注视着她明亮的眼。

此时他不像之前那般神秘莫测让秋蓉觉得非常遥远，也猜不透用意，能肯定的是，现在周之对她的引导充满耐心。

周之不可能没怀疑过秋蓉。

但许多怀疑都在那天带她离开多木城的晚上被压制住，没必要想那么多，只要秋蓉还没有做出任何背叛他的事，周之都可以当做没发现不知道。

秋蓉犹豫道：“可是……我没有晶核呀。”

周之：“晶核只是力量具象化的一种形态。”

秋蓉听得怔住，心中微妙。

这是方舟研究人员研究出来的还是周之自己醒悟的？

新的设定吗？以前没看过啊。

“只要你能感受到元素力量的波动并与之共鸣，就算没有晶核也可以使用异能。”周之话音里带了几分低沉的诱惑，“没有晶核很难做到，但你之前已经证明了，你能在不拥有晶核的情况下与这个世界的力量产生共鸣，接下来你要学的只是如何使用它们。”

秋蓉闭上眼随着他的指引去感受。

在她专注沉溺于天地的安宁中时眼前又浮现了那道流淌的光河，正如周之所说，晶核只是力量具象化的一种形态，它还有无数别的形态，一些看得见摸不着，更多的是肉眼看不见的存在你周围。

黑暗中光河流淌着不知尽头不知来源，她站在河边弯腰伸出手没入冰凉却触感温柔的水中，只觉得舒适无比，内心世界与精神都得到了温柔的安抚，在她捧起河中清水时，河中映出一抹倒影，是正在水下看着她的丧尸王。

秋蓉本该被吓一跳，可身处光河中的那份安然宁静无时不在，将她的一切惊惧压下，平静地与水中倒影对视着。

与秋蓉的平静不同，丧尸王看她的目光充满愤怒和藐视，仿佛在看某种肮脏低贱之物，又为之愤怒不已。

这是秋蓉第一次与丧尸王见面。

她毫不怀疑水下的丧尸王是真实的投影，有着属于它的意识，每次入夜她恢复自己的身体时都忍不住去想那丧尸王呢？

到底是她成为了丧尸王，还是她压制了丧尸王的意识。

秋蓉来不及多想，她感受着冰凉的水从指缝流泻回归光河中，仿佛看见了无数元素在闪烁嘶鸣。她从中抓住最为亲切的那一抹，而水里的丧尸王眼中幽绿的光芒越深，在与她争夺元素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