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转回头看了他一眼，跟顾伦预想的差不多，虽然不要两百万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其实付一半贷一半完全可以，干什么愁眉苦脸的？”顾伦觉得纳闷，当时他拿出一千万出来跟季羽谈条件并不是真的认为一套老房子就能让季羽妥协，更多的事想告诉季羽可以尽可能的在他身上获取什么，这样就算到最后他抛弃季羽也不会觉得多愧疚。

“房租两千，学费，生活费，再欠点房贷，叔得多心累。”季羽不悦的皱眉，反正他现在一想到借高利贷，欠钱就觉得浑身难受。

顾伦挑眉问他，“所以呢？要卡吗？”

有那么一瞬间季羽真想破罐破摔，拿了卡随便顾伦怎么样，他过自己的就行，但是吧，很多事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他打开车窗，手肘搭着车门上撑着脸，任由寒风吹过他的发梢，将车内的暖气吹散。

忧郁的小情绪，顾伦舔了舔嘴唇，真想使劲欺负一下，欺负到他掉眼泪求饶为止。这种邪恶的想法一度让顾伦失去理智，他深呼吸了一下，语气放低问，“怎么？觉得我渣了？”

季羽冲他扬眉，“难道不是？”

“说实话我不觉得。”顾伦目视前方，悠闲的握着方向盘说道，“咱们这个圈子来来回回就这么些人，能有几个是从一而终的？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在特定地点特定的时机遇到一个特定的你，兴趣来了挡了挡不住。我是喜欢你，接近满分的那种，可谁又知道未来我会不会遇上比你更招我喜欢的？难道我发誓后半辈子只有你一个你就相信了？愿意跟我一起？哪怕我最后跟别人结婚，爱得只有你一个，你也愿意做我养在外面的男人？”

季羽觉得有些好笑，但也不得不承认顾伦说的没错，他们和正常人不一样，没有法律婚姻的束缚枷锁，即便海誓山盟出轨后连上法庭辩论协议的资格都没有。可偏偏有些人啊就是这么较真，明知道对方不会从一而终的爱他，就没办法接受。

“我明明了了的跟你说，我的确不能保证喜欢你多久，但是未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为了任何人去伤害你。如果，我只是说如果。”顾伦笑着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你要真的喜欢上我放不下的话，我养你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季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顾伦，他一个大老爷们的要谁养？

“说真的季羽，我结婚只是一种必要的任务和使命，这不光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所以未来不管我对你会不会淡，又或者爱你多深都无法改变，我能光明正大的给你全部的爱，唯独给你不了那个身份。”顾伦说完停下车，他抬了下眉说，“现在下车去复查，你还有十四个小时慢慢考虑，是坦然从现在开始慢慢接受呢，还是两年之后再跟我慢慢磨。”

关上车门的季羽站在原地，他想了想后回头问顾伦，“分明知道没结果，你为什么能这么坦然？”

顾伦靠着车头想了想后说，“大概是我们薛家的传统，对爱情的观念很低，我妈也是商业联姻，她对顾存胜没有半毛钱的感情。她从来不在乎顾存胜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多少儿子，她只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就连我也是她做手术生出来的。”

季羽忍不住皱眉，商业联姻的确没什么感情，可也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创造出下一代才是。

“很奇怪是不是？”顾伦笑，拍了拍车头让他过来，两人一块靠着车头，顾伦接着说，“按理说我妈连碰都不让顾存胜碰根本不会嫁给他。”

“是被逼的？”

“不是，我妈自愿的。”顾伦侧过脸低声对季羽道，“告诉你一个秘密，顾存胜其实不是顾存胜，是顾存瀛。”

季羽疑惑的抬起头来，顾存胜顾存瀛？是两兄弟？

“我妈和顾存胜有过几次见面，不讨厌不喜欢，所以答应这门婚事。婚期将近时，顾家遭遇危机，顾存胜也出了车祸死了，顾家为了薛家的阻力让顾存瀛代替顾存胜完婚。婚礼结束后我妈就知道了，她没戳穿顾家，也没接受这个假冒的顾存胜。为了给顾薛两家一个交代她做手术怀了我，生下我之后就去了国外，基本不回国。也是因为这样薛天阳才会把我接回渝城，只有很少的时间会回来阳城。”

“你是不是觉得我妈很奇怪，被欺骗了也反驳，甚至帮顾家隐瞒，帮助顾家起死回生？”顾伦笑着，“因为她不管嫁给谁都是嫁，她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特殊的感情，她是个感情缺失的产物。因为她的出生是一场意外，如果没有她也就没有薛天阳，我姥姥是姥爷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意外怀孕差点滑胎，然后嫁给我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