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金丝雀每天都想离婚(2)

作者:绛诸

紧接着,原本压在池曳身上男人见了鬼似的一屁|股弹起来,惊慌失措地撒开了攥着池曳脚踝的手。

“呼……”劫后余生。

池曳好不容易重获自由,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缓了半天,眼睛才终于适应了周围的光线。

他疑惑地抬起头,看向门口。

一张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的脸猝然映入池曳眼帘,惊为天人却丝毫不显阴柔。

那脸的主人身材高大挺拔,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倨傲气场,站在四个魁梧的男人中央,辨识度极高。

他显然是从室外匆匆而至,裹挟着一身寒气的墨色大衣还未来的及脱下,宽阔厚实的胸膛把衬衫都撑的很平整,勾勒出他宽肩窄臀,如刀削斧凿般硬朗流畅的线条。

那人的瞳孔和发色都是漆黑,幽深不见底,只是眉宇间尽被阴霾笼罩,让人觉得无端觉得冷漠疏离。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刚从池曳身上爬起来的男人,如同在看着一个死物件,目光冷厉的几乎要凝结成冰碴。

一片死寂中,地上人哆哆嗦嗦地提裤子,拉上金属拉链的声音格外刺耳。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了许久,那位被称作“二爷”的人的男人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声线很低,不辨喜怒:“抱歉,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这声音冷漠之余,却带了出人意料的低音质感,像是被烟熏过的暗哑。

不等池曳对眼前的一切发出质疑,方才还提溜着裤子的男人突然向前趔趄了两步,以与其高大外形极不相称的怂样,“扑通”一下跪倒在那位贺先生脚下,双手奋力扯着他的裤腿,仰面哀嚎道:“贺先生,您饶了我吧!是夫人强迫我的,他把我带到这里,逼我和他玩儿情|趣。我就是个小小的保镖,我实在是不敢违抗夫人啊!”

男人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抬眸扫了一眼还半躺在低上的池曳,语气很凉,没什么情绪:“夫人怎么说?”

池曳完全在状况外,抬手指指自己:“我?夫人?”……您贵姓?

男人没有回答,定定的看了池曳好一会儿,目光比刚才更加阴霾。

池曳的世界观崩塌了。

这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剧情,难道不是“英雄救美”而是“捉奸在床”?

跪在贺二爷脚下的那个自称是保镖人,还在争分夺秒地喊冤求饶。

池曳听得浑身的毛都炸了,就像是瞬间被点燃的炮仗,一个翻身坐起来,摇晃着被拷在一起的手腕,怒不可遏:“胡说!现在到底是谁在强迫谁,只要不蠢都能看出来吧?这世上谁会故意找人来强|奸自己?你有什么脸哭,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池曳被冤枉急了,越说越来劲,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眼尾泛红,恨不能直接就扑上去撕了那男人的嘴。

屋子里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池曳身上,他们的目光中都蕴含着难以言说的怪异。

只有贺二爷的眼底似乎猝然亮了一下,但是稍纵即逝,并不真切。

他似乎陷入了沉吟。

片刻后,贺二爷踢了一下自己脚下的人,带着几分嫌恶,冷淡地吩咐:“处理掉,干净些。”

门外不知何时闪进几了个伸手敏捷、训练有素的黑西装。

他们驾起那保镖的两个胳膊,连拖带拽的把他往门外弄。

保镖见事已至此再无余地,当下撒起泼来,指着池曳大喊大叫,又哭又骂。

不等池曳回嘴就被压着他的人顺手卸下巴。

此时的池曳终于费劲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上半身依旧完全赤|裸,修长的颈部有明显的撕扯过痕迹,胸前也是星星点点青紫斑驳,微长的头发有些凌乱,遮住了带着几分迷茫的双眼。双手并拢垂在胸前,线条分明的纤细腕骨上被金属手铐硌出了明显的一圈红痕。

过分白皙的皮肤上唯一一点亮色是锁骨上那颗殷红的血痔,在暖黄的灯光下越显靡靡而妖冶。

贺二爷的视线重新落在池曳的身上,眼底有一瞬的幽暗。

周围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宁静。

所有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似乎连呼吸都在刻意收敛。

男人终于挪动步子,走到池曳面前,缓缓地蹲了下来。他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掐着池曳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

四目相对,池曳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瞳孔里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那里面似乎糅杂了愤怒、震惊、失望等多种池曳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末了,他说:“池曳,我给过你机会……”

语气冷的像把冰刀直接刮在了骨头上,池曳猛地打了个寒战,心中的无数个疑问被硬生生堵回嗓子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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