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番外(410)
靠在苏铭怀里,苏夫人渐渐心安,她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梦而已,不妨事,夫君无需担心。”
“可是又梦到了当年的事情?”苏铭柔声问。
苏夫人身子蓦地一僵,哪怕她很快让自己放松下来,苏铭还是察觉到了。
她并未回答,苏铭只当他猜对了。
他揽着她肩膀的手将她揽得朝自己贴得更近,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亦愈握愈紧,深深自责道:“都是我的错,若我——”
他话还未说完,他怀里的苏夫人便抬起手来按住了他的唇,打断了他的话。
但见她不仅眉心紧拧,面色更是比方才还白上几分,声音隐隐发颤道:“铭哥答应过我不再提当年事的。”
苏铭见她这般模样,登时不再往下说,同时将她按在他唇上的手重新紧握在手中,心疼道:“好好,不说,我再也不说了,夫人你莫要去多想,都已经过去了。”
苏夫人低下头,将脑袋靠在了他颈窝里,轻轻点了点头。
苏铭仍握着她的手不放,愈发温柔又心疼道:“夫人近来是做衣裳做得累着自己了,以后这些事情交由裁缝去做便好,何苦这般来累着自己?”
“夫君的衣裳一直以来都是我做的,交由旁人来做,我不放心。”苏夫人深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以此来让自己心安。
苏铭轻笑:“衣裳而已,有何不放心的?”
“说不上来。”苏夫人摇摇头,“许是已成习惯了,若是不能亲手为你做衣裳,便感觉少了些什么似的,不能心安。”
苏铭低头看向她纤细的手,握着她的手凑到了自己唇边,在她的指尖轻轻落下一吻,“夫人辛苦了。”
苏夫人失神地看着亲吻她指尖的苏铭。
苏铭抬眸,正对上她怔神的眼眸。
她瞬间便红了耳根,要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
苏铭却是紧握着不放。
耳根的绯色蔓延到了她双颊上,“夫君……”
苏铭本是揽在她肩上的右手此时已揽到了她的腰上,依旧温柔地看着她,“像方才那般唤我,已经许久未有听到夫人如方才那般唤我了。”
苏夫人霎时整张脸都染上了桃绯色,依言低低唤了他一声:“铭哥。”
苏夫人十七岁时嫁给苏铭,如今虽过了十八年,她也不过也才三十五岁而已,加之她本就生得沉鱼落雁,苏铭又疼极了她从不让她吃苦受累,因而看起来好似尚且未有三十岁一般。
现下她满面含羞,端得是勾人神魂。
苏铭将她轻轻压到了床榻上。
苏夫人并未推拒。
情至深时,苏铭低头亲吻她的右眼眼角。
苏夫人倏地抓紧身下褥子。
这是苏铭不常有的举动,因为担心她会因此想起当年的事情。
只是他此刻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冲涌着,一心只想着不教她再想到方才的噩梦,并未察觉到她此刻的微微异样。
苏夫人的右眼眼角下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疤。
疤痕颜色算不上深,显然已经是很久以前受的伤,平日里她都以脂粉遮盖,唯有细瞧才会瞧见。
然而今日她未施脂粉,那块疤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便尤为明显。
苏铭亲吻的,便是这块疤痕。
今夜晴空,隐有月色星光。
孟江南坐在书案后,身子端直,正专心致志地画着什么。
向漠北沐浴罢了未在屋中瞧见她,便披衣去往了隔壁书房。
果见她在其中。
京城的早春依旧寒意袭人,她脚边放着炭盆,炭火微微,屋中暖和,阿乌就卷着尾巴睡在炭盆旁,听着房门处传来动静,它顿时竖起耳朵,尔后朝进得屋来的向漠北跑了过去。
孟江南并未抬头,一副专注的模样,显然未有发现有了来人。
阿乌晓事似的动作轻轻,并未打扰到她,只是凑到向漠北跟前绕着他打了转而已,再亲昵冲他摇摇尾巴。
房中只在书案左右各掌了一盏灯而已,并不明亮,向漠北从窗边的小几上拿了一盏灯来点亮,尔后将它拿到了孟江南面前,轻轻放到了左手边上。
书案上的光线瞬间明亮了许多。
孟江南先是一喜,紧着才发现这是书案上是多了一盏灯是以才会让她觉得眼睛舒服了许多。
她抬起头,正对上向漠北温温凉凉的眼眸。
下一瞬,她着急忙慌地要去收桌上正画到一半儿的画。
自从上回还在静江府时被项云珠“卖了”一回让向漠北看到自己画的小绣像后,孟江南每回在项云珠那儿画完小画后都将画儿给收好,绝不让她再将自己的画拿到向漠北面前,更不会在他面前作画。
一则是觉得项云珠让她画的那些小画都有些羞人,另一则是觉得在向漠北这般书画皆了得的士林中人面前她作的那些小画不过如小儿玩闹一般,不值一提,也不大上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