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有了婚约/穿成死对头的舔狗后(32)
“也好,殿下可以坐在一旁,闭着嘴就好。”裴浅以折扇抵着元季年的胸膛,将他推远了些,他抬着头,微挑的眼尾似在示威,“殿下答应吗?”
他是不想让这人进去,但不管怎么说这人的身份还是周太子。
把周太子关在营帐外,传到其他人耳中,恐怕会让本不愿听从他的人又多了条理由生事。
他的名声已经是一塌糊涂,裴浅也不在乎虚名,但他知道,有个周太子在身边,倒是方便以周太子的名头行事。
有价值能利用,也不错。
“好。”元季年弯着眼睛,面上一副和气好揉捏的样子。
虚伪。裴浅在心里道。
说起虚伪,他脑子里下意识闪过一个人模糊的身影。
裴浅转过了身子,捏着衣袖,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元季年跟在裴浅后面,看着他像生气了般,走路快得就像在逃命。
元季年弯腰进了营帐里,里面放了一张案几,案几上放着一张图纸,边上围了七八个人,各个着着亮锃锃的甲衣。
“殿下和裴公子来了。”跪坐的几个人忙不迭地站起来,笑脸相迎。
“都坐都坐。”元季年倒是很自然熟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其他将领却没坐,目光望着裴浅,暗暗等着他坐下。
裴浅挑了一个离元季年较远的对角坐了。
他落座后,其他人才相继坐下。
元季年倒没觉得不好,裴浅离他远,他也舒服。
况且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听听他们攻宋的计划,又不是和裴浅坐一起。
裴浅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都和他没关系。
但元季年是这么想,其他将领却谨慎地看着他们两人,心里一个劲地猜测着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人看着对面的人:裴公子与殿下该不会闹别扭了吧。
对面的人与他默默进行着目光交流:看两人都不开心,应该是。
将领1:这下完了,裴公子不会突然借着乱出谋划策的由头罚我们吧,或者找我们算上次的旧账,毕竟上次裴公子提出出战,大声说着支持的人是我们。
将领2:是啊,上次裴公子一反常态,打了败仗后,一直没有罚我们,日日夜夜,倒让我一直心慌,要罚就痛快一点。
将领3:有太子殿下在,裴公子应该多少不会罚我们吧。
将领4:是裴公子主动不理太子殿下,有殿下在,也救不了我们。
一众将领同时点头,换上了慷慨赴死的表情:你说得有理。
他们在目光交流的时候,元季年正认真看着案几上的图纸。
看着看着,元季年眯上了眼,左看右看,有些看不明白。
裴浅还在忙着抚平自己坐下来时衣摆上的褶皱。
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空气安静地异常。
“这谁画的图?”一片安静中,还是元季年先开口说话了。
所有人停下各自的事,看着他。
元季年是不得不问,这图看得他很迷茫。
一张白纸上,复杂地画了一堆东西,各种线条歪歪扭扭地粘合在一起,走势龙飞凤舞。
开始打眼一看,像是胡乱画成的东西,最中间还有两道粗长的曲线,很像两道弓着身子的蛇在互相嘲讽。
其他将领都不吭声,眼光偷偷瞄向裴浅。
裴浅理完了衣服上的褶皱,末了,展了展衣袖,理直气壮道:“是我画的。”
元季年点头,郑重道:“裴公子画得很好。”继续保持。
难怪以往周军到了宋地后,总是拿着图纸先瞎转悠着找人。
元季年就曾藏在山后有幸观摩过周军进攻的浩荡气势。
那会他得了周军来进攻的消息,一时来不及准备,周军就踏进了他们的地盘。
元季年只好带着人先藏在后山里,静静等待着。
他眼见着大周的军队到了宋地,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拿着图大眼瞪小眼地找着什么。
之后他就见着一个拿着图的人抬头指挥:“据图所示,宋军的位置离此处还甚远,需得途径五条河流,八道山川,大家打起精神,继续前进。”
元季年就这样亲眼看着周军离去,再亲眼目睹周军经过长途跋涉,到了一处沼泽前坚定地说:“宋军就在此处了!”
一众人盯着沼泽,一头雾水。
队里有人小声道:“难道宋军全军覆没了?”
“在沼泽旁驻扎一向是行军大忌。”
拿图的领将用着钦佩的语气,说道:“宋军果然会出奇招。”
“将军为何这样说?”队里有人问。
“从图上看,对方一定就在附近,他们抱着侥幸心,断定我们不会在此多做停留。”说话的领将振奋地一拉衣袍坐在地上,“今日我们就在此等上一晚。”